周觅打趣说:“等你的画成功卖出去,一定要请易泽吃饭呀。我呢,就沾你俩的光的就好啦。”
桑粒微笑点头说好。
她忽然想起今天从言落车里下来时,言落叫住她,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她琢磨着带周觅一起去的话好像不是很合适,可她又不能丢下周觅,自己一个人跑去和他吃饭,那样太不厚道啦。
因此她当时跟他扯谎说晚上有约了,要和一位的画商谈合作。言落似乎相信了,很理解地点了头,表示没关系,那就约下一顿好了。
易泽在一旁观察着周觅,暗中好笑,感觉这个女孩子,跟昨天他见到的那个大家闺秀似的的女孩判若两人了,眼前这个真实的机灵鬼似乎更可爱呢。
关于画商的合作,桑粒来北京之后,师哥都没提过呢。
桑粒看向易泽,犹豫片刻,问他:“师哥,你之前不是说有画商想见我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呀?”
易泽像完全忘了这回事,这时忽然记起,说还没约具体时间,一边在手机上调出联系人。
打字发了条微信后,然后向桑粒交代说,已经给王总发消息了,等王总回复吧。
话音刚落,小萧推门进来,说有人询价,问的是桑粒的那幅“听见”,他让易泽和桑粒出来和客人谈,三个人便立刻去了。
那人站在桑粒那幅“听见”前,微仰着头,两手抱在胸前,目光在画上游走,似乎是在估量这幅画的价值。
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气宇轩昂,一身贵气。他听到脚步声,侧过头来,看着三人。
桑粒对于有人有意向要她的这幅画,竟感到很忐忑,因而在他望过来时,她收住了脚步,假意去看别的画。
周觅觉这个男人虽风度翩翩,却高高在上,感觉很不好伺候的样子,她见桑粒不再往前,也跟随桑粒站住了脚,左看看右看看。
只有易泽在他看过来时,快步走了过去,很商务地微笑着招呼,请问他贵姓。
他说:“免贵姓吴。”
易泽问:“吴先生对这幅画有兴趣?”
“严格说来不是我对这幅画感兴趣,”吴先生说,“是我祖父看中了这幅画,他老人家想收藏这幅画。我正好拿来献宝,当是给祖父的祝寿礼物。”
一听就是豪门作风。
易泽在圈子里练了这么些年,既是画家又是商人,很懂些门道,看人相当地准。
他看见吴先生的第一眼,其实就看出这位先生是个阔绰的主,心里已是一喜,心想今晚这顿饭,桑粒是请定了。
价钱不着急谈,易泽相信只要价位不高得离谱,这位豪门贵公子都会买下这幅画。
“吴老先生好眼光啊!这幅画绝对值得收藏,”易泽说,“这幅画在网上一曝光,就引发了不少讨论,而且实不相瞒,已经有不少人出价了。”
吴先生听了微微一笑,心道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高价么,没关系,他也不是出不起这几个钱。
吴先生眼睛一眯,去看画上的署名,随后说:“这位叫桑粒的画家是女性吧?”
“是的,”易笑了笑,“吴先生想见她本人么?”
“她如果方便来的话,”吴先生从画上撤回目光,看向易泽,“我的确是想见一见。”
易泽没急着回答,缓缓转头去看在几米外的桑粒,见她和周觅站在另一幅画前窃窃私语,他提高音量喊了一声“桑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