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了啥啊,在地里上工那会儿就你一句我一句,来来回回就那些,张翠英嫌弃沈建业没出息,沈建业嫌弃她不温柔。”
张翠英强势,沈建业一向不是她的对手,平时两人就爱吵闹。
两家人院子隔得不算近,但张翠英嗓门大,祝春柔平时听了不少,但打架还是少有的,“平时也吵,今天怎么就打起来了?”
杨嫂子捂着嘴笑了两声,才又小声凑到祝春柔耳边道,“今天沈建业帮刘寡妇挑了两桶水。”
村里有个死了丈夫的刘寡妇,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病弱的婆婆,日子过得不好,平时村里也多加照顾,有时候也会安排人帮忙。
本来这和沈建业没有关系,但今天不知咋了,看着别人刘寡妇挑水,就帮忙挑了两桶。
上工的时候村里有多嘴的人,就拿出来说,张翠英听见了这还了得,在地里就追着沈建业没完没了。
一开始只是争吵,张翠英那张嘴本来就厉害,一开始是咒骂刘寡妇和沈建业不要脸,后来又说沈建业没出息。
地里那么多人,沈建业一个大男人被骂得也没脸,也开始回击,两口子就这样你来我往,几十年的夫妻也了解对方哪里最痛,尽往对方心头插刀,然后就打起来了。
祝春柔没想到是这事儿,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沈建业年轻还没这毛病,上了年纪还……”她说着忍不住冷哼了两声。
张嫂子却摇头,“春柔你要这么想可就想错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隐情?”
祝春柔问。
连跟在一旁的沈婉枝都竖起了耳朵,难怪这会儿村里的人闲着就喜欢聚在一起聊聊这个说说那个,讲真这些大姐婶子们真的不亚于后世讲评书的。
说个八卦还给你整得跌宕起伏,别说母亲好奇,她都有点好奇了。
“你知道刘寡妇她他丈夫咋死的吧?”
这个祝春柔当然知道,不就是去后山挖山货,然后遇上野猪被野猪伤了根本,回来没两天就不治身亡了吗?
所以她才不准儿女往后山深处跑,那是真要命的。
“不就进山里挖山货被野猪伤了才死的。”
张嫂子一脸我就知道你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说是挖山货,其实是去后山挖宝了,我听说刘二娃当时受那么重的伤,回来手里都一直用衣服裹着一包东西,听说是一包金条。”
就因为这么传,被安排到帮刘寡妇忙的才那么积极,这是盯上了别人家的金条。
沈建业这人估计也是这么个想法,不然那人懒得很,能突然帮寡妇挑水?
只是张嫂子这话说完,祝春柔忍不住了,“是哪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么传啊,别人刘二娃人都不在了还这么传别人,这不是让别人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吗?”
“当时刘二娃受伤可是我家建国亲自带人进山去找人的,那一包东西是一只野鸡,当时刘二娃就是为了那只野鸡才被野猪袭击了,本来想给一家人改善生活哪晓得把命还搭进去了。”
张嫂子这才道,“啊,是野鸡啊?”
她就说哪里有什么宝贝啊,她还说下午去看看刘寡妇,不是金条那就不去了。
“可不是,以前别人还传咱们大堰村外头的那条江里有宝贝,谁见过?”
“也是。”
张嫂子认同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就喜欢传这些。
两人说着就到了家门口,张嫂子还赶着上去看热闹就跟母女俩道了别抬脚往沈建业家走。
而沈婉枝却记挂着刚才母亲说的话,问,“妈,咱们村外头那条江还被传过有宝贝啊?”
祝春柔娘家就是岷江那头的,距离大堰村看着不远,站在江边都能看到娘家村里,但要回去一趟还是很远的,江面又没桥,要绕老远了。
“是啊,我小时候就听别人说过,说以前咱们这出过皇帝他战败后就把所有珠宝倒进了入江口那里。”
祝春柔觉得这就是个谣传,就算不是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真有好东西早冲走了,那可是江啊又不是堰塘。
祝春柔没在意,但沈婉枝却知道,这江里还真有宝贝,后世是上过新闻的,黄金万万五,买下成都府的歌谣不是谣传呢,以前她就看过新闻,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地方。
不过这些和她也没关系,就像母亲说的那样,那是江又不是堰塘,她一旱鸭子别说打江里宝贝的主意,就连里面的鱼她都拿它没办法,只是觉得好奇,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有多少宝贝。
祝春柔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栅栏门,丈夫和儿子都还没回来,估摸着都在沈建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