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再忍住。
逢夕宁想了下,回答说:“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吧?”
陈裕景扬眉,镜片闪过金光,凝视着她说:“待不住?”
这些时日的常态,是往往有外人在,她还能端正而坐,一旦察觉不会有人再进来——
“陈裕景,公司新买的荔枝真的很好吃,你让他们再送点来好不好?拜托拜托。”
“陈——裕——景,快看外面有彩虹,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踏青真的可惜了。”
“陈裕景,为什么你还会做码头生意?你精力是天生就这么好的吗?”
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放眼整个港市,没有哪个做工的有她这么嚣张的。
可她精就精在,往往在陈裕景有发火迹象之前,瞬间收起跋扈的手脚,一下子乖巧懂事的不得了。
陈裕景活了这么多年,没这么无语过。
意识被反复撩拨,情绪在愈合和崩溃之间来回横跳。
“要没什么事的话,我能出去两个小时吗?”她伸出白皙手指,兴冲冲地比了个二,满脸透露着期待。
陈裕景没抬头,手指朝外凌厉“嗖”地一指。
得嘞,逢夕宁瞬间站起,冲着陈裕景来了个标准的鞠躬礼:“谢谢陈生,祝你好人一生平安。”
人走了,微尘在光线下飞舞。
陈裕景取下眼镜,盯着重新归于宁静的办公室,好半天才把视线从她的空位上收回。
他揉了揉眉心,片刻斟酌,宗扬说的话,他是不是得重新考虑下了?
过份纵容,实属不应该。
咬了口沙沙冰,沁凉的感觉直冲脑门顶。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耳边是女人炸裂的质问。
崔茜西戴着大礼帽,黑色墨镜从一开始就没脱下来过。镜片映出逢夕宁专心k芒果沙冰的幸福样,崔茜西不耐烦的问道。
“莴栽厅啊。”嘴里包着东西,逢夕宁含糊的回了句。
抬头看了一眼,逢夕宁突然止了动作:“你鼻子怎么了?”脸有些浮肿不说,鼻头也红红的。
崔茜西见瞒不住,只好把墨镜取了下来。
逢夕宁把勺子一放,扫过她红肿的眼睛,顿时严肃着问她:“谁欺负你了?跟我讲。”
“没有谁欺负。”崔茜西低头说道。
“不说是吧?那我走。反正你也没把我当回事儿。我翘班出来的,你以为我很闲吗?”
事实就是,她是很闲啊。
但崔茜西和逢夕宁这两个人,别看一个比一个更没心没肺。然而伤心起来,个个都宁愿藏起来哭,也不愿拿给别人笑。她不下点料,崔茜西怕是绝对不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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