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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果然十五名女学生进了宫,苏瑾一一交谈后,留下了六个女学生,封为选侍,留在宫内当差。
其中一名选侍容长脸,年纪尚幼,名唤柯琳的,要下去的时候,忽然抬头看了下苏瑾,使了个颜色,苏瑾一愣,便说有事要问她,留了她下来。
柯琳上前拜见苏瑾后,悄悄道:“奴婢是雍王侧妃娘娘派来的,遣奴婢给娘娘通个风,说近期府内有疑似行伍之人出入,然都着常服,府里又有大批银钱转出,似有购买马匹、武器之痕迹……侧妃娘娘与雍王打听,似是对秋狩极为关注,请娘娘早作提防。”
苏瑾点了下头道:“多谢你了,请转告你家主子若有新的消息再报,不要打草惊蛇了。”
柯琳轻声道:“还请娘娘给个手令允我出宫看望重病的父亲,如今宫里戒严,却是不好出宫。”
苏瑾明白其意,点头道:“本宫会安排。”
晚上苏瑾和刘寻便和刘寻说了这事,问他:“秋狩不能不去么?”
刘寻皱了皱眉道:“除了国有战事,其余时候,按祖宗惯例,都是要去西临秋狩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本该七月就去的,但是那时正陪你在行宫,就不去了,之后又是中秋和万寿节,索性便定了过了万寿节才去,如今你有孕,今年就不必随行了。你不用担心,我可是扎扎实实的马上皇帝,你还怕我能被算计不成?既然早知他们的举动,等我给他们设个陷阱,正好一网打尽,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我留下一半虎符给你,可调动京城十万禁军,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多加小心,不管什么情况,一切以自己和孩子安全为上,无事莫要出宫。”
苏瑾有些欲言又止,刘寻去轻轻抚摸她的肚子,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几只小鱼小虾,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一边侧耳去听肚子里地动静:“怎么还没明显胎动么?等朕秋狩回来,应该就有了吧?”
苏瑾道:“有感觉的,就是微微有吐气泡的感觉,其他还不明显,不过太医说一切正常。”
刘寻喜悦地伸手抱住了苏瑾。
隔了几日果然安排了朝堂诸事,择了吉日,刘寻带着文武百官和勋贵们,带着护卫的禁军浩浩荡荡地出发秋狩了。
苏瑾送他出了城门,又回了宫,倒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连下了好几天雨,秋雨绵延,苏瑾看着这天气,都替他们秋狩的感觉到提心吊胆,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中,时刻等着人落子的感觉实在太糟糕。
这一夜忽然出宫的柯琳深夜入宫求见苏瑾,脸色苍白道:“娘娘,可靠消息,陛下被诱入重围!下落不明!”
苏瑾吃了一惊道:“不可能!”刘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踏入陷阱?
柯琳急道:“雍王白天匆匆忙忙改头换面赶回来的,说是就等那边得手,他这边就要逼宫自立为帝了!他十分得意地向侧妃炫耀,说是收买了个宫里的鹰锐卫,拿了一个琥珀臂环和一个落下的血淋淋的胎儿去给陛下,说是你被人突然带走。陛下竟一意孤行冒雨连夜只带了一些侍卫回宫,结果中伏了!如今听说已经陷入重围,只待那边一有可靠消息,这边立时就要反!”
苏瑾脸色雪白,琥珀臂环她已经没有了,但是刘寻一时着急,只怕未必信得过,这计太狠了,刘寻本就耿耿于怀于自己的随时可能离去……一击正中软肋!
她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沉吟,感觉到胃部紧张得抽搐起来,柯琳道:“侧妃娘娘道,听说陛下走时留了节制调遣大内禁军的虎符,请娘娘考虑要不要立刻调兵遣将去援救陛下?”
苏瑾看了她一眼,忽然脚步缓了下来,不对,若是事情已经到了她必须得调兵遣将去救的地步,那么刘寻已经十分危急,可以说,雍王只要杀掉刘寻,基本就已能确保完全胜利,自己腹中胎儿完全构不成威胁,那么小梁氏,她有什么理由在自己丈夫已经占了优势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向自己通风报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打算,小梁氏深爱雍王,又和他育有两子一女,如果说之前的通报是顾虑担心雍王被鬼神迷惑,犯下谋反之罪连累孩子,那么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刘寻果真如此危急,那么只要她不报信,雍王已经胜利在望,她肯定能看出这一点,那么凭什么她要向自己投诚?
这不合常理,除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调自己出城,十万禁军是保护京城及内宫安全的,自己带着十万禁军去救刘寻,京城将会成为空城,就算自己有了防备,只带一半,宫里无人做主,他们早有准备,在路上伏击的话,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占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