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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互相折磨着,稀薄的晨光都变得炙热了些。高层建筑听不见路面的人声,只有阳光的迁移和温度的转变,在悄然提醒他们时间的流逝。
江怀雅很快成为失去耐心的那一方,气喘吁吁地伸出双臂,挽上他的脖子:“要不……”
话音未落,一串铃声响了。
他们俩用的是同一款手机,同一种默认铃声,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的来电。
江怀雅吓了一跳,左翻右找,寻到一只手机,发现屏幕灰暗一片,聂非池的声音已经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
他有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怎么了?”
对方诡异地沉默。
聂非池很快从这沉默中反应过来,仔细看了眼他拿着的这只手机。银色的机身有好几道划痕,应该是主人不上心,跟各种尖锐物一起磕磕碰碰弄成的。
只有江怀雅会这么粗心。
怪就怪他们连手机通讯录都有重合的地方——
谢芷默的声音出奇地严肃:“我打的是小兔子的电话。”
聂非池拉了条毯子盖住彼此,冷声重复:“怎么了。”
这坦荡反而令捕捉到信息的谢芷默无话可说。
她隐忍地开口:“你别太轻浮了。”
这话对于他那从不会开口骂人的母亲而言,已经算很严重的训斥。
他忽觉好笑:“我轻浮?”
“你让小兔子听电话。”
“她没有空。”
聂非池回头瞄了一眼,江怀雅已经用毯子遮住了自己通红的脸,不停地向他摆手,显然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拼了命不想听电话。
谢芷默动了真怒:“你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聂非池连争辩的*都没有。他总是这样,懒于沟通,对他妈的怒气视若无睹,甚至云淡风轻。这是造成他们家庭矛盾的主要根源。
——“妈妈今天下午的飞机,中午打算见一趟小兔子。你给我一起来。”
谢芷默直接挂断了电话。
通话突兀地结束。他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些,顿了几秒,才慢慢摁掉界面。
江怀雅翻身朝他滚过来,趴着探出一只脑袋:“你又惹谢阿姨生气啊。”
他昂着脖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