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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雅在外人面前一贯礼貌乖巧,进门先朝人家微微鞠了个躬,说打扰。
同事老张是个三十出头的前辈,人比实际年龄至少看着大六七岁,口气也像长辈似的,说:“不要紧的,我本来就还没睡呢。听说你没吃晚饭啊?我这儿还有点东西呢,要不要……”
“不用了不用了。”江怀雅惶恐道,“我也不是很饿,拿点东西就走。”
然后猛朝聂非池使眼色——他这么喊她过来,东西呢?
聂非池轻飘飘用眼神给她指床头柜的方向,让她自便。
老张觉得她挺可爱,笑着对聂非池说:“这就是你妹妹啊?”
江怀雅听得一僵。
他为了图省事,刚才直接给同事介绍说是干妹妹。其实没有错,但她总觉得怪怪的。聂非池一定也感受到了,笑了一下,才说:“嗯。”
江怀雅硬着头皮转身。
大开眼界。
聂非池是个特别自律的人,虽然不至于过午不食,但从没见他吃过宵夜,更不用说花花绿绿的零嘴。但他的床头柜上一字排开,各色糖果水果,摆尊观音像再点一炷香,就能直接去上供了。
她用眼神询问他:这些东西都哪来的?
聂非池视若无睹:“有话直说。”
江怀雅噎住,觉得不好窥探他太多*,话到嘴边换成:“这些都能吃吗?”
他扯扯嘴角:“你想吃就全拿走,放这里多余。”
她蹲在床边,视线逡巡,迟迟不下手。
聂非池过去俯身:“怎么?”
江怀雅低声嘀咕:“想吃肉……”
要求还挺高。他都不想理她。
江怀雅自己也明白这是痴心妄想,克制地挑了一个苹果,说:“就当减肥了。”
聂非池觑了她一眼。
江怀雅求饶一样说:“大晚上的,别的东西也没胃口吃。”
意思就是说,宁愿饿着也要挑食。
聂非池盯着她好一会儿,让步似的,说:“带水果刀了吗?”
江怀雅摇头。
都是坐飞机来的,她疯了才会带把刀过安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