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中,叶玉书觉出他拉开了他的浴衣,伸手进去爱抚着他的身体。他并不反感这样的温柔。随着他的进一步动作,他闭上了眼睛,松弛地承受着。他拿开蒙着他眼的手,拉开他的腿,动作猛烈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他痛得哼了一声,却没有反抗挣扎,反而抱住了身上的人。
从这一天开始,蓝颀事件让他仅仅只保留下的一丝自尊彻底失去了。他住在了黄宝珲的别墅里,温柔而驯顺。
黄宝珲非常满意他。他在情事上是很幼稚的,很多事情都不懂。他喜欢他的不懂,觉得在c黄上慢慢地教他,实在是其乐无穷。
等他身体康复,开始去利宝集团上班时,立刻发现整个集团的人,包括副总裁、各部门经理,全都对他非常客气友好,有些见风使舵之徒更是讨好巴结。他明白这是为什么,却不太会分辩善意的客套与狡猾的奉承之间的区别。总之他勤恳地工作,对公司里任何人都温和谦逊。他虚心地向同事请教着自己不懂的东西,他们也都不耍滑头,手把手地教他。
可是渐渐的,他感觉到他们跟他刻意地保持着距离,有什么事都不让他做,即使他去帮忙,他们也是非常客气地婉拒。他下班后会跟黄宝珲说,觉得很委屈。他却总是拍抚着他的背,告诉他工作上过得去就行了,不要太努力,小心累病了。
他很为他的体贴感动,根本没有想到他要他做得好的不过是随时陪他上c黄罢了。
刚开始一段时间,他对他很好,给他配了手机,又送他去学驾驶,拿了个C照。只要不是忌讳的场合,他总会带他出席,诸如吃饭、去KTV。叶玉书长得既美又纯,黄宝珲的朋友也都对他很热情尊重,不像对那些临时叫来的男人女人,狎昵得近乎下流的话总会冲口而出,根本毫不考虑。
他对这样的生活基本满意,过去的伤心似乎正在远离。在津海热烈的阳光与缤纷的霓虹下,那个长长的雨季仿佛已经消失了。
接下去,黄宝珲便频繁外出。他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半或者更多的时间在外地,或者视察分公司,或者考察有没有什么值得投资的项目。内地的人观念没有这里开放,他都不带他去。
最初,叶玉书忙于学习这里的一切,也不在意。可是,一年过去了,他越来越感到寂寞。在这里,他如笼中的鸟、缸里的鱼,除了黄宝珲给他做的笼子、玻璃缸外,他完全没有自己的天地。他没有自己的朋友,没有自己的去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曾经有与他们集团有生意往来的其他富商对他表示兴趣,但是利宝集团职员的一句"他是我们老板的宝贝",便使他们打消了所有的念头。
他的笑容明显地少了。
这一年是津海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房地产价格飞涨。黄宝珲无暇顾及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应酬,有时带他,但大多时候不带。即使带着他,也不会跟他说一句话,而只顾跟那些人谈论买地卖地买楼卖等等诸如此类令他听得头晕目眩的事情。
他常常一个人留在空旷的约有500多平米的三层别墅里,看着远处大厦顶上一闪一闪的小红灯,听着壁虎在外面墙角大叫。
别墅区保安特别严密,闲人免进。因此这时通常外面都看不见人,显得异常的寂静。
他常常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听音乐,不知不觉地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有时候夜深了,黄宝珲回来后,如果还没有醉,会叫醒他让他到睡房去睡。如果喝醉了,则必然会粗鲁地将他压在身下,不管不顾地要他。他从不抗拒,但眼里渐渐有了一丝忧郁,顿时显得长大了许多。
他开始有了思想,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泥沼中,正在缓慢地往下沉。他感到透不过气来。于是有时候他不太想回那幢大得似乎鬼影憧憧的别墅,而宁愿呆在高高的利宝大厦顶楼,透过玻璃幕墙看下面的万家灯火,似黑色天幕上镶嵌的繁星。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是千古不变的至理。当津海的房地产飞速发展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钱已不像钱的时候,中央一个号召发出来,开始宏观调控,银行马上紧缩了对房地产的贷款。津海的经济立刻开始掉头,以与上升同样的高速下滑。
黄宝珲紧张极了,也兴奋极了。叶玉书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很少回来了。他寂寞地过了一天又一天,青春就这样荒芜下去。他的精神低落到了极点,也许有一天控制不往,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黄宝珲从深圳回来时,精神极度亢奋,抱着他通宵达旦地狂欢。他在精疲力竭中听他得意洋洋地谈起在深圳弄到一笔贷款的经过,有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第二天,黄宝珲又去忙碌去了。他不再注意他,回来就只是为了要他。他将这件事视之为最好的放松运动。
叶玉书在静默中渡过了自己的24岁生日。
然后,他发现身体有了异常,疼痛难忍,而且持续低烧,十分难受。他麻木的心已不知道任何顾忌,也不告诉谁,便自己去了医院。医生见他气质清纯,不疑有他,于是只判断是普通的炎症,给他开了一些消炎药,可是,吃了几天药后却仍不见有效。
这几天,黄宝珲去了陆海,没有在家。幸好如此,他想。不然如果他强行需索,还不知会痛成什么样子。孤独中,他反复想了几天,待黄宝珲从陆海回来,便直言相问:"我感觉很不舒服。你呢?"
他一呆,立即恢复常态,随口问:"怎么不舒服?"
"下面好痛,而且总是发烧。"他仍然说不出口自己的怀疑。
他似乎很明白,也不解释什么,只说:"来,我带你去看病。"
他只好坐上他的车。他轻车熟路地将他带到龙舌坡一带。在一个杂乱的小巷里有一个非常非常小的诊所,里面只有一个老太太,穿着白大卦。他将他领进去,对老太太说:"给他打一针。"
那老太太会意地看看他,也不多话,只问:"要德国的,还是日本的?"
"用最好的。"
"那就德国的吧,360一支。"说着她拿出针药和一次性注射器。
他付了钱,说道:"我在车上等你。"便转身走了出去。
老太太等他将宽松的休闲裤褪下一点,便给他熟练地注射。然后,他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从头到尾,他们没有交谈过一个字。
他沉默地坐进他的车,脸色很坏,持续低烧使他非常虚弱倦怠。他靠着椅背,不想理他。
他开动车,飞快地往别墅驶去。快到时,他才稍带点关切地说:"这几天不要去上班了,在家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