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不懂,“那你们的阿耶呢?难道……”
“没有你想的那种事!”
他突然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弹一下,又伸手替她揉了揉,“我的父亲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同她生了儿子。他全副心肠都挂在那个女人同那个儿子身上,所以并不怎么管我妹妹。”
先生的家庭听起来实在太复杂了。
她这些年,自有记忆以来,见过最复杂的家庭就是村里养猪大户赵屠户家。他家里买了一个小妾,那个小妾也给他生了孩子,所以他们家的事儿总要给人拿出来议论。
她问:“那你的父亲喜欢你吗?”
“喜欢?”
谢珩自嘲一笑,“他也许是喜欢我的。”
喜欢自己从不犯错,喜欢自己能够成为天下人的表率,喜欢自己来替他处理冗重的国事,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与心爱的女人荒唐度日。
甚至,他有些害怕自己。
害怕自己这样一个“假道学”,也许哪天反过来管他这个圣人的荒唐事。
“那你阿娘呢?”
“她吗?她觉得我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她从不允许我犯错。”
“先生真可怜。”
她突然抬手摸摸他的头,“我总是犯错,可我阿耶阿娘还有莲生哥哥从来不骂我。”
谢珩微怔。
他贵为堂堂一国太子,说什么的都有,却从未有人说过他可怜。
她又问:“那先生可以像喜欢妹妹一样喜欢我吗?”
谢珩闻言,认真打量着小寡妇。
明丽娇妍的面孔上还带着几分青涩的稚气,那一对清澈如水的眼眸里仿佛容不下任何的心机,单纯,热烈,带着海棠着雨,芍药笼烟似的美。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知怎的,就滑到了被粗布麻衣下包裹的那一团与那张青涩的面孔完全不相符的成熟饱满处,再往下,是一截雪白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身……
他几乎是立刻收回视线,平复心中悸动,摇头,“不能。”
“为什么?”
她伏趴在他的膝头,撒娇似的问:“先生为何不能把我当妹妹一样疼?我也会很疼很疼先生的!”
“坐好,成何体统!”
谢珩板起面孔。
桃夭委屈巴巴的坐好。
可是温柔的先生她真的好喜欢。
她很羡慕先生的妹妹。
她也想做先生的妹妹,但是先生不要她。
她泄了气,耷拉着脑袋打开药箱将包用的细棉布还有药粉拿出来准备替他上药。
谢珩伸手解了圆领跑衫的系带,并未将衣裳全部脱下,只拉开衣襟将伤口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