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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黑夜的,谁家门外熄了灯火不怕啊,何况还无声来人,半夜潜入贼?
若是山中刚出了可怕的奸杀埋尸案呢?
景萱没有吓得瘫软在地已经是十分难得咯,可如今要叫唤?
此地在山中偏僻,叫喊声得是极大才行,景萱天生声音小,叫了也是没用,可嬷嬷可以啊。
嬷嬷正要开口叫唤,忽见窗子破入一人,这人手中有刀刃,剑锋直抵着景萱的喉咙。
嬷嬷脸色大变。
借着月光看清了窗子进来的人乃是一公子,便是面容猥琐了些。
且正门还有一人呢?!两人?
不,是三人!
门后相继进了三人,皆是公子模样,其实景萱也是见过这四人的,都是邯炀城里的公子哥儿,不学无术,整日流连青楼等腌臜之地,以往她随景家人出席一些宴会,也曾于这一两人照面过。
想来她这是来了佛山被人惦记上了。
也是,如今她还能有什么身份能吓住对方,她也就跟那芭蕉树下的可怜平民女子一般没有倚仗而已。
“寺中刚出了那等案子,几位不怕热火上身吗?”
景萱不管这四人是不是那案子案犯,也只能先威吓一番。
四人倒有人眉梢瑟缩几分,可却并不会退却。
一个说:“桀~我们可没打算杀你,左右玩过之后撤了就是,难道你还想去告我们?”
另一个说:“我爹便是在御史台当值的,还有他,他爹是刑部的,你想告我们?不如我们说你在山中饥渴难耐,主动勾引我等啊……”
还有一个说:“对极,对极,似这等被家族驱逐的卑贱女子,自是想得一好夫婿,便是盯上我们四人,还一一勾引过,勾引不成便反咬我们一口。”
最后一个勾着唇笑:“可她还跟许大人有些牵扯呢?万一去找许大人诉苦呢?”
“哪能啊,一个已经被玩烂了的破烂户也好意思去找许大人?许大人何等人物,将来尚公主也是可以的。”
“不能吧,公主们都得养面首了,还能选了一个体虚不行的?”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放肆无比,嬷嬷气得不行,却苦于景萱已经被剑刃抵住了喉咙……
然,景萱却十分镇定,只盯着他们,“许大人是何等人物你们心知肚明,越提起她,越证明你们心中恐惧,但今日你们若是敢造次什么……”
她将喉咙往剑上送了一送,那人恐是惊骇,下意识移开了剑,可仍旧有血迹划出。
“我若是死了,便是一庄人命案子,许大人自有缘由插手,我倒要看看是我这个死人更自在一些,还是你们这些活着的人更殚精竭虑一些。”
四人顿时脸色齐齐大变。
他们谋算很好,却独独没想到景萱是一个甚有胆略跟魄力的女子。
的确,她拢总是什么都没有了,独有这一身清白跟性命,可他们却还有优越的日子去享受,来日有多少美人可以玩弄,何须要为她一人去冒这么大的险。
那个许青珂可是一个无比恐怖的变~态。
他们犹豫了,景萱跟嬷嬷心里都是一松。
算躲过一劫?
但总有一个色胆包天的人拖后腿,就是那第一个从门进来的人,面容颇为阴鸷蜡黄,眯起眼的时候便有几分猥琐。
“若是我们这次撤手,你去找了那许青珂,编排上几句,对我等影响甚大,而且你若是敢自杀,我便把这老妇给杀了,你瞧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