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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却看见有红色的液体爬上那些晶莹的碎片,她缓缓地蹲下去,整个人轻飘飘地,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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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光亮乍现即隐灭,音乐声蹿入耳中又消失,只听得有人低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秦浅紧紧地拽着她,低头检视着她满是血迹的双手。
确认那些血并非来自光洁的手腕,他松了口气,将她抱至沙发上。
“对不起……我摔坏了酒瓶……”她勉强维持意识,语无伦次。
他沉着脸,察看她被玻璃渣扎伤的双足,右脚伤到了。
只是轻轻一碰,她便眼泪汪汪。
“疼……”她哀怨地看着他,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的反应犹如稚儿,“我很疼。”
胸中情绪激烈翻涌,这一刻他有种要痛斥一顿她的冲动,看到那双怯怯的眼,他生生地把怒气抑了下去。
“没事,”他冷着声音,“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还是疼,”她靠在沙发的角落嗫嚅着,“我心口也疼……全身都疼。”
秦浅瞅着她,蹙眉接通电话:“你帮我安排下,我要从后门走,还有,叫医生到我的住处,她弄伤脚了。”
“好,”电话那头的Thomas应声,沉默了一下又开口,声音里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秦浅垂眼,淡淡答:“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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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夜天真的醉意已经消了大半,睁开沉重的眼帘,窥见橘黄色的灯光,安静温暖。
大而宽敞的床,陌生的柔软和舒适……她迟疑地坐起身,看见坐在一旁沙发椅上看书的男人,挺直鼻梁上的镜片随着他的扫视微微闪光。
“酒醒了?”他转首看着她,语气不轻不重,仿佛是在闲聊,“喝了多少?”
“半瓶的样子。”她忐忑地答。
“不少啊,酒量还不错,”秦浅轻撇嘴角,“应该把剩下半瓶也喝掉,一直醉到天亮。”
天真咬唇,猜不透他真实的想法,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似乎情绪不佳。
她掀开被子,打算下床,脚刚触到地面,便是一阵钻心的疼。
“包扎得好好的,你别弄脏了我的地毯。”他缓缓道。
天真僵在原地,双手揪紧床单:“你嫌我费事,大可任我自生自灭,何必现在阴腔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