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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沉默,让她有些忐忑,于是讷讷开口:“对不起,我只是……”
“天真,”他打断她,声音平静,“我已经36岁,和Sean不一样。”
“你知道,人生并不是用时间,而是用深度去衡量的。”天真道,眼神清亮。
“可我也明白,幸福和厄运,各有令人难忘之处,不管我们得到什么,都不必张狂与沉沦。”秦浅答。
天真看着他,轻声笑了:“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撑额,唇角微扬:“告诉你,年轻人,这是我刚从报纸上背下来的。”
天真讶然,脸上笑意更浓,明眸弯成月牙。
“你知道么,”她慨叹,“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冷漠的人,不怎么爱主动和人说话,感觉很难接近。”
“我确实曾有一段时间很自闭,极少言语,所以现在养成了习惯,”黑眸里浮现某种情绪,他徐徐出声,“不过言语简寡,在我可以少悔,在人可以少怨。”
天真盯着他,试图探索他眼里那抹情绪,他却撇过脸去。
那一刻,她心里有些迷惑。她发现这个男人知道了她过去几乎全部的故事,而她还是对他的从前一无所知。
他的从前……她忽然心惊,觉得胸口砰砰直跳,她这么好奇他的从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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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秦浅离开,天真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开了电脑,整理网上公众,媒体和各界关于新分店的反馈,又从公司档案库调了资料做之前未完成的工作,不知不觉暮色四袭。
伸了个懒腰,她想起了什么,从自己包里拿出手机,显示屏一片黑暗。
她不记得自己昨天有关机,应该是秦浅关的。
她摁开,许多的提示信息,几乎重复的内容——某年某月某分,某个号码来电。
只有一条文本信息,不用打开,她也能看见内容,因为只有两个字,天真。
像是无话可说,又像是千言万语。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她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自嘲地笑。
有首歌里唱,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
二十三、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