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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楚楚本来还想指责段云亭是不是昨晚把这丫头玩坏了,但见她居然说“尚可”,明显愣了一下。心想没能看到段云亭听到这话时候的反应,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看到沈秋这么可爱的反应,段楚楚实在很有将她搂在怀里揉搓一顿的冲动,心想战场上能打能杀的,一碰上这种事儿,怎么就变得这么呆呆的呢?
于是她拍了拍沈秋的肩,继续八卦道:“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
沈秋老老实实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通,顺便还说了许多话感谢段楚楚这几年来的照顾,只可惜自己此去西秦前途未卜,请她多多保重云云……
段楚楚目瞪口呆地听她说完,胸中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陛下你真是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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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段云亭怀里抱着一摞书,一个喷嚏打得整个人一抖,最上面一本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刚准备把怀里的书先放下,结果这时苏逸推门进来了,一眼看见房内的情景,便道:“让臣来帮陛下吧!”说罢几步走过来,身手敏捷地将书捡了起来。
“别!”段云亭赶紧阻止,结果不仅迟了一步,情急之下还把怀里的一大摞书都撒了……
心想正准备销毁证据的时候居然被人撞见了,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啊,于是他立刻飞扑过去,无比矫健地将书救回了怀里。
但手上的动作终究快不过眼睛……
苏逸垂眼看着一地的《房内秘要》《彭祖养性经》《合阴阳》《天门子经》《玉房秘诀》《素女经》……被收归段云亭怀中,然后默默地将手自己刚才捡的那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放回最上面,最后他抬眼瞅了段云亭一眼,神情十分复杂……
段云亭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嗯……那个,朕最近闲来无事瞧了瞧这书,啧啧啧,大失所望啊!还不如朕自己研究捉摸出来的心得呢!”
苏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段云亭只好又清了清嗓子,道:“其实……那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还行。”
苏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段云亭终于怒道:“苏爱卿你你你……你再看小心朕让你把这些书都背下来!”
苏逸微笑道:“实不相瞒,这些书臣早就看过,烂熟于心了……实则寻常男子看些房中术乃再正常不过,陛下不需如此局促的。”
“……”段云亭将书一把扔在桌角,把嗓子清了又清,最后转身走到御案后面坐下,索性扯开话题道,“那个……苏爱卿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苏逸配合着答道:“陛下吩咐之事,臣已然安排妥当。”
段云亭神情肃然了几分,道:“此事未曾走露半点风声吧?”
“陛下还请放心,”苏逸道,“实则朝中除却那日密谋相商的重臣,旁人连陛下将在何时离京都不知晓。”
“如此最好,”段云亭颔首,又叮嘱道,“朕将去南蜀一事能隐瞒便隐瞒,能拖延便拖延,而至于此事……除你之外,任何人不的知晓。”
“是。”
段云亭摆手道:“嗯,你且去吧。沈秋出发便在明日,切不可有半分闪失。”
苏逸拱手告辞,顿了顿,忽然又回过身来,神情似是欲言又止。
段云亭挑眉道:“苏爱卿可是有话要说?”
苏逸道:“实则……臣一直怀疑宫中藏的那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乃是伪作,陛下还是不要轻信为好。”
段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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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依照约定,将沈秋送回西秦的日子。
当日沈秋坐在镜子前,看着丫鬟给自己挽着发髻,又看了看身上套着的一身华美的裙装,心想不过是送罪人归国而已,何必弄得如此隆重?
更何况,自打那日之后,段云亭便再没出现过,此时此刻更是早朝时分,他更不可能再出现了。只是听说他近来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拿东西砸大臣,小到奏折朱笔,大到砚台镇纸全不放过……想来他也明白再见已无意义,不如索性断个干净。
心里的失落蔓延开来,沈秋强迫自己调转开思绪,毕竟是自己选的路,便没有后悔的余地。只是却不知此去西秦,前途究竟几何。
正此时,丫鬟们纷纷退开,段楚楚走上前来将她扶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这女装一穿,顿时有几分女人味了。”她今日也是一袭盛装,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同出嫁的姐妹花。
沈秋也记不清自己已有多久不曾穿过女装了,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竟然有些恍惚。原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转念一想,忽然觉得她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