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葛西尔抱着个挺大的箱子,和伊落一同走过来,却是问:“楚溪侯的生辰是几时?”
谢煐看一眼白殊,回他:“四月十六。”
葛西尔一笑:“那我们没想错,果然是我们过不来的时候,这回便连楚溪侯的生辰礼一并算上,是送给你俩的好东西。”
白殊看着他手中箱子,眼皮不自觉地一跳,生怕打开来又是一套玉势……那么大的箱子,应该不至于吧!
伊落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约二尺长一尺宽的板,展示给众人看。
那是一幅木雕板画。画上两人共乘在同一匹马上,前方的人怀中抱着一只小猫,向后微仰头,后方的人稍低头,四目相对,唇角含笑。
葛西尔咧嘴笑道:“伊落画的,我雕的,希望还能入太子和楚溪侯的眼。”
伊落将板画递给谢煐,谢煐伸手轻抚板画上白殊的脸,含笑的面容已经说明一切。
白殊靠在一旁同看,赞道:“想不到两位还有这么好的手艺,雕得真像。”
葛西尔嘿嘿一笑:“而且,我们准备往后都取个巧,每年给你们雕一块。哎呀,这样就不用年年头疼送什么礼了。”
伊落抬手在他后脑轻拍一巴掌,又对白殊道:“主要我们能淘换到的好东西不多,其他东西太普通,感觉不太送得出手。”
白殊目光瞥过对板画爱不释手的谢煐,笑道:“这礼物我们是真的喜欢,劳两位费心。”
说罢,他让知雨也拿过一个小盒子给递两人:“两位明日便要离京,这就当是先给你们的生辰礼吧。”
葛西尔打开看看,拿出里面两支金属圆筒:“这是什么?”
倒是薛明芳惊呼:“望远镜!”
白殊道:“工艺复杂,只能送上两支。镜片是玻璃的,易碎,两位用时小心些。”
葛西尔和伊落已经知道玻璃是何物,都有些稀奇地拿在手中翻看。薛明芳则跑过来教他们使用,一时间殿内更是热闹。
酒过三巡,门房来报,说是刘家给谢煐送来贺仪。
谢煐看向白殊,白殊却是摇头:“我没和表兄说过。”
刘继思很会做人,白殊没和他提,他自然不会冒然上门蹭宴席,只派了总管来送礼。
总管进殿先说了一串吉祥话,再献上礼单,小心地解释道:“太子殿下与楚溪侯成婚之时,安阳府曾贴出告示,说殿下乃正月子。东家便找安阳城里的老人打听出日子,备下贺礼,万望殿下笑纳。”
谢煐看礼单上都是寻常礼物,便点头道:“替孤给你东家带一声谢。”
总管忙道不敢,随后又取出一封厚厚的信递给白殊:“这是九公子给楚溪侯的信,信使是关城门前刚进的城。”
刘家九郎刘道守,如今在岭南的一个下县当知县。
白殊接过信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对总管点下头:“过两日我会将回信送给大表兄。”
总管应下,便跟着家仆退了出去。
谢煐刚才发现白殊看信时目光有片刻闪烁,此时便凑过来问:“信上说什么?”
白殊想了想,将信交给他:“本来你生辰不想说这些,不过,也算是个有点进展的好消息。”
谢煐接信细看。
信上说,刘道守在冬至时下各村慰问老者,随身带着史更汉、黄四和那个幕僚严七的画像,碰巧遇到了认出黄四和严七的人。于是刘道守按着对方说的地方寻过去,找到一个隐户村,正是伏龙教的村子。
这个村子平常只剩寥寥几人,是到了年底,有一些教众回来祭祖,人才多一些。刘道守直接将整个村子都端了,审出如今伏龙教已经迁到江南去发展,明面上的名字为后土教,教内高层正如白殊他们先前所料,是“前朝余孽”。
回村的教众除了祭祀各家先祖,还祭拜一位他们自封的“大周皇帝”。可惜那些教众虽然是伏龙教的早期成员,却都不是核心成员,对教派高层也知之不多。
后头便是一大叠审问详情。
谢煐看完信,又传给众人观看。
张峤道:“史更汉去青州是要找伏龙教,难怪他现下又待在江南。”
葛西尔一挑眉:“等我们回去了,让扎巴再往江南跑一趟?”
谢煐却道:“不急,史更汉认识扎巴,怕会打草惊蛇,先等我们把情况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