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岳嘉绪好像看出了她真正的意图,正如她小时候每次想撒谎,都会被他看穿一样,回绝了:“不行。”
尹之枝不平地反问:“为什么?”
“拿到手机,你会第一时间离开的吧。”
岳嘉绪看着她,给她拢了拢衣服:“枝枝,现在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被他识穿了意图,尹之枝咬紧唇瓣,知道自己肯定无法如愿了。
她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和这个不再当自己哥哥的岳嘉绪打交道,还是低下了头。
岳嘉绪并未动怒。他摸了摸她紧咬着的唇,咽下一声苦涩的轻叹,板着脸说:“别咬了,都出血了。”
“……”
“我只是要你留在我身边,好好想一想。我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
尹之枝倔强地不理会他,可下巴却被捏住了。
盯着那被贝齿陷入的柔软唇瓣,岳嘉绪的目光渐渐凝住,忽然朝她低头。
尹之枝明白了他的打算,慌忙侧开头,却没法避开,唇上一暖,被他啄了啄。
唇一触即分,岳嘉绪端详她的表情,嗓音微哑:“这样呢?也讨厌吗?可以接受吗?”
尹之枝用手背捂住唇,哽咽:“讨厌。”
岳嘉绪搂住她的腰,静默片刻。她的手很快被拉了下来,这次落下来的,是一个时间更久、更深入的吻。
尹之枝“呜呜”了两声,用拳头锤着他的胸膛,手还是被攥住了。
这不是噩梦,不是荒诞的幻想。他们真的在做男女间才会做的事。
她记忆中最爱的哥哥,在唇瓣亲昵的相摩擦中,终于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碎裂了。
尹之枝的眼底渐渐漫出湿润的水汽,脸皮涨热得通红,肺腑却渗着冷,冰冷彻骨。冰火两重,关系的转变,撕扯着她的神智,她感到了茫然、矛盾和窒息。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气息蚕食了。她被裹挟在他的怀里。仿佛漂浮在黑夜的大海上,看不到自己何时能逃离,也看不到他们会飘向何方。
。
尹之枝没想到,变化那日会来得那么快。
而且,是一个最不可能的人,帮她逃了。
岳嘉绪工作很忙,岳老太太的丧礼占据了他颇长一段日程。之后,他还能每天抽出那么多时间来陪她,尹之枝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果然,之后看到她的病情好点儿了,岳嘉绪每天留在这里的时间少了点儿,他得抽时间去工作。
趁他不在,尹之枝找遍了庐山小筑的房间,还是找不到自己的行李,气馁地回到房间,她心情阴霾,看着楼下的积雪发呆。忽然听见,安静的走廊传来了一阵有些急促,却又不属于朱姨的脚步声。
“砰”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尹之枝错愕地回头,看见了一个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人。她一下子撑起身:“岳榕川?”
岳榕川戴着冷帽,裹着围巾,肩上落着碎雪,冒着凛冬的寒气。
在尹之枝看向她的同时。岳榕川也在打量这个房间,以及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