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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况且,圣子是神的人,他的一切都属于神,容不得你们冒犯,都给我把不该有的心思掐死了!真闹出事情来,我可救不了你们。”
……姐姐,你更狠。悠仁已经不敢低头看猫了,他抬头望天,天空湛蓝无垠,毛玻璃一般的结界闭合了。果然,是笼罩整座岛的结界将外界隔绝,悠仁摸出口袋里的通讯器,几十条迟来的未读信息,最早那条是在登岛日发来的,太宰治询问一切是否顺利。
悠仁将岛上情况简略说明,连同屏蔽信号的古怪结界。他怕结界突然闭合,信息都是一段一段地编辑发送。
“圣子,您在这里干什么?”
悠仁面不改色将通讯器放入胸前口袋,转身见一个祭司打扮的人向他行礼。
“我们家的猫饿了,来看看供台上还有没有东西可以吃。”
可以,这个回答很圣子了。祭司脸抽了一下,道:“圣子,大家正四处找您。圣侍们到了,请您为她们洗礼。”
洗礼仪式只能在岛边举行,未经洗礼的外人污浊不堪,没有资格踏足神圣的岛屿。悠仁到时其他人全都就位,两个女孩儿身穿白无垢站在祭台中心,悠仁一见这装束就知不好,果然猫又挠了他两下。
两个圣侍的个子还不到悠仁胸口,他想起那句‘成年后是圣子的妻子’,强烈的不舒服感堵上喉咙,这教派的毁灭刻不容缓。后面还得想个办法将这两个孩子救出去,岩村朔真会给他找事情。抱着这种想法,悠仁在其他人作准备工作时悄悄打量停在岛边的船,那艘船没有罗盘,不知船长靠什么分辨方向。
他打量船只时,几只人面生鳃,发似海草,体表粼粼生光的生物围在船只附近,也在打量悠仁。
“圣子。”岩村朔捧来造型奇特的木盆,人身鱼尾的怪物触手围成半圆,盛满细腻的白沙。他看悠仁好奇,道:“那些是船夫,专门为我们掌陀,供我驱使。”
他在最后说的不是我们,是我。会好心给悠仁解释,不过是自信于自身集权罢了。
悠仁故作不服,挑眉道:“难道我不能驱使他们吗?”
“您当然能,但不是现在。”岩村朔避开这点锋芒,将引路沙递向悠仁,道:“以后我会教您如何驱使,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些祭司轮番给悠仁恶补了各种祭祀礼仪,洗礼仪式便是其中之一。那是一段痛苦的日子,念出的每一段祈祷词都在灵魂敲出闷响。后来悠仁表面念词,背地里放空,尽量不去在意自己念的是什么。
洗礼仪式十分简单,圣子只需要将白沙洒在地面,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引导圣侍踩着白沙行至朝圣堂,向神像叩拜。
接过引路沙,悠仁走到两名圣侍正前方,看清其中一人的长相时,脑中轰然一炸,差点脱口而出“咲乐”。
咲乐眼睛一亮,又将神色都藏在白无垢的兜帽之下。
龙头战争救下的孩子后来都被织田作之助收养了,悠仁每个月坚持给他们寄一笔生活费。织田作之助刚开始不愿意,渐渐地被悠仁说服。
‘人是我们两个救下来的,不能只让你自己负责。听说你在写小说,以后说不定会请你帮我写几本书,这就当是提前支给你的稿费。’
后来悠仁真的请织田作之助写过几本短篇推理,织田作之助自认水平有限,悠仁倒还挺爱看,并且还推荐给了身边的人。织田作之助某次上交任务汇报时,在太宰治办公桌上看见了自己的小说。从此微妙地,劳动获得了认可。
悠仁捏着白沙的手平而稳,半点看不出内心的着急。
“彼往行者,度引来身。”他嘴巴念着,内心却道:‘蔷薇花茶,半糖去冰。’
“净体初念,神意加身。”
‘生气伏黑,凉拌海胆。’
他撒一路,念一路,两个孩子赤脚踩着白沙,身后百祭双手交叠胸前,掌心合在两肩,垂首相随在后。
唱祷词又臭又长,悠仁快要想不出吃食了,在心里默数五条猫猫。在他数了五百只五条猫猫时,距离石造圣殿还有一半距离。
白沙落地,悠仁正要念词,突然察觉某种危险,跟在脚边的小悟发出一声示警似的低沉猫叫。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悠仁喝道:“爬下!”他扑过去将两个孩子藏在身下,热浪冲倒树木,滚滚硝烟遮蔽所有人视线。
悠仁抬起头,白猫蹲坐在他身前,三人一猫周围形成直径十米的真空地带,将黑烟与热浪尽数隔绝。
表扬似的摸了摸猫头,悠仁查看两个孩子的情况,道:“怎么样,没有受伤吧。咲乐,还有你,叫什名字?”
“奈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