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笑着回应化解了我的尴尬,我当时真的好开心啊。
后来我想同你搭话,便拿你手里的纸伞说事:“诶?这伞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扶着,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愣了一下,认真地说:“伞里面装了羽毛跟金箔,纸伞容易坏,这样扶着比较安全。”
我想了想,手上做了个打开的姿势,又问你:“是不是跟特效一样,拍照就拍开伞之后羽毛跟金箔往下落的样子?”
你被我逗笑,偏过头来看着我:“是这样,没错。”
后来我应该只顾着傻笑了吧。
就是那天晚上,秋水给了我社团文化节晚会的门票,我去看了你表演的节目:小提琴钢琴合奏《爱之忧伤》。
舞台上一前一后亮起两束灯光,一束在你身上,一束照向和朝,很有那种独奏音乐会的味道。
晚些时候在大活活动室恰巧碰见受了伤的你。
当时你跪坐在讲台后面,脚边还有不少鲜血,旁边是一个倒地的老式课椅,椅脚已经开裂,而且生了锈,其中一个还带着殷红的血迹,你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手紧握着小腿止血。
我着急地把你背到校医院时,值班的老师被我吓得几乎是飞出来的。
缝针的时候你提了晕针的事儿,我煞有其事地一把蒙住你的眼睛,笨拙地安抚你,还引来了值班老师的嘲笑。
后面老师让我帮你换掉被雨淋透的衣服,无奈要剪掉裤子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闹了别扭的。
每个习惯性抬头的瞬间,目光都好像是碰到了灼热的火光一般,皆被生生地挡了回去。
可明明你的眼里比起山泉清澈更甚。
做破伤风皮试的时候,不知怎的,帮你蒙着眼睛的手竟忘记了松开。
你的一句“你好?”顿时让我哭笑不得。
我忘了我们还没有过正式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秋水的哥哥,我叫秋山。”
你调整了坐姿,十分郑重,好像我们的认识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你好,我是秋水的同班同学,我叫和煦,很高兴认识你。”
后来你因伤口感染耽误了近一月的课程,秋水托我帮你整理重点,你知道后自己来找了我。
我带你去了五楼借阅室的“风水宝地”,我靠窗坐着,让你坐在旁边。
当时十二月刚刚过去一半,阳光经过天井顶端的玻璃屋顶,从窗外倾斜过来,落在你的侧脸上,仍是金灿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