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吃不吃”我把盒子放下,跟他打了手势便打算上楼。
“喂!待客之道,你这是跟我玩社恐呢?”他扔进嘴里一块棉花糖,整个人横躺到沙发上,指了指对面:“你没事找我,我可有事儿找你。”
“哦。”我走过去坐下。
常超突然一把坐了起来,一股脑塞了好几个棉花糖到嘴里,随便嚼了两下就往下咽,果真噎着了,急忙喝了半杯水才顺下去:“我是真不想骂你。”
我怕他激动,没说话。
常超坐着缓了一小会儿才问:“和煦上周那几个检查的事儿,秋水跟你讲了没。”
常超这个人,激动的时候像是流氓打架,冷静下来又像是政客外交。
一附院的精神科是个弱项,秋水托她老板联系到这方面的一位专家。
“嗯,说了。”就在两天前,我已经拿到了检查结果跟初步诊断。
“嗯!你就嗯!”常超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机却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直接掐断。
“大学那时候你就这样,现在你还这样!”他大喘着气,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突然“呵”了一声笑了出来:“要么怪我好了,自从你们认识,和煦跟变了人一样。”
突然间,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房间里静了片刻,我想着还是先上前安抚几句。
只听他又冷笑两声:“我自然知道他不可能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好兄弟,他说跟你呆着很开心,我当然支持他多交一个朋友。”
“可后来呢!我倒没看到他哪里开心,倒是每次都见他都是魂不守舍的,可笑的是,我还只当是他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儿。”他满眼泛红,转过头来看我:“他爸跟和朝真是白白被我骂这么些年。”
我看不懂常超的表情算是哭还是笑,就连他说的话我也没听得糊涂。
“秋山,你别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告诉你,这世上,就你最不无辜!”他“呸”了一声:“你就是有罪。”
相识多年,这是常超第一次发脾气,至少我是第一次见。
他攥紧了拳头,满眼血丝,一步步靠近过来。
“秋山!”这一句他几乎是怒吼出声,瞬间声音又低沉下来:
“他为什么休学?”
“为什么转专业?”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
“他消失过几次?”
“消失了多久?”
“他去了哪里?”
“他偷偷吃的什么药?”
“药又吃了多久?”
“他身上的伤疤你知道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