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用手肘轻轻地捅裴缺,眨眼:“听见没,雀雀我俩要把刘哥的店吃垮,到时候让他去流浪街头。”
裴缺跟着笑:“哥哥多吃一点。”
李小远拿了一堆酒上来,她是东北人,酒量杠杠的,这一桌酒量最差的应该就属简言。
哦不,还有一个未成年不能喝酒的裴缺小朋友。
裴缺有些怕简言又喝醉,但他也看哥哥兴致正上头,也就没阻止。
应该高兴的。
不过他怕哥哥太过火,便用桌下的腿轻轻地碰了碰简言的腿。
微薄的裤子轻轻地摩擦过男人的西装裤,两两相贴,裴缺微怔,他慢半拍的移开距离。
简言注意到他的动静,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事实上,简言在喝酒这事儿一向没有分寸,因为今天高兴,组长知道他拿下项目辛苦了,向上级请示,给他放了半天假。
这意味着简言可以随便浪。
所以他一下子就上头了,刘渊也是个极好的酒友,加上李小远酒量好,大家喝开了,刘渊抱着酒瓶哭哭啼啼的,李小远一巴掌呼他头上,嫌他丢人。
刘渊嚎啕大哭,抱着李小远就是不肯放手,嘴里嚷嚷着好爱好爱小远。
李小远满头黑线。
简言打个酒嗝,吐槽「男人三分醉」,李小远已经习以为常了。
刘渊喝倒了,李小远窥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道:“雀雀,你一个人可以吗?”
裴缺点点头,于是他把简言搀回家。
和之前简言喝醉一样。
A市已经入冬了。
刺骨的凉风无孔不入地钻进衣领里,出租车司机把他们放在小区门口,裴缺便扶着简言进楼。
简言走路踉跄,他靠近裴缺,轻轻地环着他的肩膀,身上带着酒气,却十分开心地道:“裴缺,我今天很高兴。”
裴缺抿唇,微微弯腰,将简言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着头看着他们的影子。
亦步亦趋的,在路灯下偶尔重合,偶尔分离。
他抬眼笑:“哥哥,我也很开心。”
简言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他摇晃着身子,凭借自己的本能抬手捏了捏裴缺的脸蛋:“你知道吗雀雀,我想离你近一点,你不在我会很想你。”
简言想,并不是裴缺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裴缺。
这个在那么大城市里,唯一能寄予他温暖的人,他们相依为命,他们互相取暖,互相依靠。
人孤身太久了,会开始害怕恐惧孤独的,好像找不到一个落脚点,同时深知那么大的世界连个可以牵挂的人都没有。
还好有裴缺。
简言迷迷糊糊地抬眼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眶微酸,还好有裴缺,不然他现在应该还是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还是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