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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着清洁车,刷了房卡,屁|股一怼进了208房,随即一声呼天叫地。
她弹簧一样冲出来撞翻车子,磕到墙面。
已然顾不得疼,摔了就爬,爬起就跑,跑了再摔,几乎是滚到前台。
半小时后,淮阳分局刑警侯琢疾步敲响了郭锡枰的办公室,“郭队!淮滨所刚刚转线过来,恒霞路出了案子!”
“备勤!通知三层!”郭锡枰埋头签完字,将材料锁进抽屉,掀了椅背上的夹克,匆匆而出。
他没有坐电梯,快步下到1层,往行政办公区闯。
殷天正仰着脖子睡得昏天黑地,怀里抱着泡面,面桶歪了,汤汁小溪一样淌地,蜿蜿蜒蜒。
其他警员各司其职,见怪不怪。
“殷天!”
郭锡枰一声大吼,惊得她一个鲤鱼打挺泼出面汤,一桌子文件被红油浸染。殷天站着恍惚,承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一时不知自己在哪儿。
“出现场!现在!”
殷天愣住,匪夷所思地瞪着郭锡枰。
顾大姐噌得起立,“诶诶诶,怎么在行政岗拉人。”
殷天反应过来,夹着衣服就要跑,被顾大姐提溜回来,“什么意思,郭队,行政出外勤,犯规矩啊。出了事是你们外勤兜着,还是我们行政兜着,督导组可就在楼上开会呢。”
顾大姐眼神一横,邻桌的警员当即接收,不着痕迹地发出短信。
“顾姐,会下午才开呢。甭说督导组现在不在,就是在。怎么,干涉行动啊?什么时候出现场得过问他们了,那群老祖宗拿过枪吗,抓过人吗,煮豆燃豆箕,闲的!”
殷天脸上挤出谄媚,轻推顾大姐胳膊。
不想硬如磐石,她是铁心不放人。
殷天的假笑隐去了,尖锐的冷若冰霜恢复在她两颊,没什么温度,寒冰一样。
她斜眼端视着顾大姐,再加上郭锡枰的轻佻和凛然。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像两尊远古煞神,晦暗不明又气势汹汹。
那阴寒之感恨不得席卷整个一层。
行政区温度降得厉害,冬雪一条被,春雪一把刀。
看热闹的警员都缩了脖子,现在就是春雪,他们是细嫩麦苗,被割得发紧发疼。
殷天的手机铃声开始作响,诡异曲调一播出,气温又降了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