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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苏祺挣脱他怀抱,赤脚走向卫生间。
“干刑侦是我梦想。”郭锡枰盯着她背影,干巴巴说。
厕所门猝然关上,又猝然拉开,孙苏祺扔出两个泡脚桶,“老娘就不是你的梦想了吗!”
黑天半夜中,焦头烂额的不止这两人。
殷天的手机在衣兜里不停颤响,震得她肚皮跟鼓面一样,哆嗦不停。
一睁眼,就对上米和面沉似海的大脸。
殷天愣了,猛地向后缩身,不想原本就匍匐在边沿,这一翻,直接坠地,摔得地动山摇。
老头的鼾声被惊动,停滞了片刻,才重新“哼唧”打响。
殷天呲牙咧嘴捂着腰椎和尾椎,“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掏出手机一看,是郭锡枰的信息:【归队!】。
殷天看向时间,4点20分?
4点20分!
事未竞不睡觉,都她妈是楷模。
“殷天?”米和同样被震醒,小声唤她。
殷天爬起来,双目灼灼冒火,这男人好能耐,竟能破她防御,让她昏昏沉沉,同榻而眠,还知道用《沉默是金》套近乎,还诱她讲故事!
殷天越想越怄气,她亦步亦趋,居然全盘依从。
这分明是给她下了药!
她眸子阴邃,俯下身狠狠掐住米和左右俩酒窝。
鼻对鼻,脸贴脸,额头顶额头,她声音滑腻且恶毒,“你越界了!”
她还不解气,额骨突然发力,愤猛地磕向他眉间,米和当即疼得两眼迷蒙,眩晕得阵阵恶心,仿佛脑干大迁移。
殷天不再说话,也没听他解释,拿着资料大步离去。
那架势,像是不会再来。
缓了好半天,米和的面目晦暗下去,阴黑如包公,不再绘声绘色,生机鲜活。
是他心急了,他承认。
摸了摸眉头,还是晕乎,他不以为意地滑开手机,给阿成发信息:【盯住她】。
云迷雾锁。
街道寥若晨星,只有环卫工人在勤恳清扫。
殷天刻意步行了两个街区,用以醒脑。
而后跳上夜班公交,去往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