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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身就撞上一身影!
撞狠了,脑袋都嗡鸣。
手上的清单似羽毛,左飘飘右荡荡,落到地上。
那身影和她同时蹲下捡清单。
虞道长一抬眼,看到双秀气的眼睛和歪斜的鼻梁,鼻骨的切伤很深,结着黑褐血痂,戴着口罩却还是影影绰绰能看到一塌糊涂的鼻子。
“我自己来就好了,”虞道长声色宽厚,“谢谢你啊,福生无量天尊。”
庄郁压低帽檐,快速扯了条毛巾,又买了酒精。扔下50块钱就离开了。
虞道长排在她后面,电视里庄郁的通缉照一出来,她就愣怔在原地。
那是一双,跟刚才女人一摸一样的眼睛。
她叫庄郁,杀小孩!杀警察!制造灭门案!
虞道长惊惶,今儿的祈福法会都是手无寸铁的女人和老人,还带着自家的稚童。
这是猛虎要袭山啊!
她一哆嗦,忙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放,跨出小卖部,张望着掏手机。
可周边早已没了庄郁身影。
她惴惴不安地摁着“110”。
石路浮滑,雪水淋淋,她只能小步颠着跑。
刚挪到小卖部的后门,庄郁从另一个方向急速而来,凶蛮地撞去。
虞道长一个趔趄后仰,转着圈砸在了水渠边,大石扎进了她后腰,瘫仰着,疼得“哼哼”叫唤。
“找我啊,”庄郁看着脚下的手机,正拨打着110。
她抬臂举枪,虞道长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刚要说话,枪声响起,她头颅一个猛然震颤,颓落进泥里。
寒鸦腾翅,兀的凌空飞旋。
黑压压一片,肃杀且可骇。
手机拨通,传来了110接线员的声音,“喂您好……”
庄郁弯腰摁灭。
老板娘在收银台里浑身哆嗦,怀里攥着把剪子,身子慢慢靠墙。
她认识枪声,她在山区里长大的,老人们去打猎都喜欢带着她,她是个小福娃,每次都能大胜而归。
她不敢动,不敢出去,也不知是10分钟,还是2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