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有些担心沈惟舟待在大牢那种乌漆嘛黑的地方会害怕,于是动作愈发迅速,径直翻墙进了衙门,然后打晕了看守大牢的守卫,去到原地找寻沈惟舟。
全程行云流水般顺利,没有惊动什么人,甚至都没发出什么大的动静。
他的伤还没好,但是对付这些久未经历过风波的看守之人,那真是绰绰有余。
大牢里没什么动静,重刑犯都在更深处的牢里关押着,他和沈惟舟不过是最外面的一层,这层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犯的都不是什么大罪。
马上就要见到沈惟舟,虽然他对自己疏离冷淡的样子让他有些挫败,但不可否认,秦随是真的有些喜欢他。
以至于哪怕是离开他一会儿都会觉得心烦,要见到他的时候眸中就不自觉盛满了细碎的笑意,心情也变得极好。
沈惟舟不喜欢他?
没关系,反正他也跑不了,只能在他身边待着。
秦随这么想着,第一次觉得左相擅自主张把千年冰魄花换出去,换回来一个有趣的大美人真是对极了。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牢房。
秦随唇边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来。
如他所想,牢里阴沉昏暗,寂静无声,只有不远处点着几盏煤油灯,散发出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光,偶尔芯子在焰火中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切都与他想的一模一样,除了他设想中在这乖乖等着他回来接的小少爷不见了。
沈惟舟不见了。
原本沈惟舟所在的牢房空无一人,连路过的老鼠都没有,牢门的大锁开着,随意地挂在门上,并无被破坏过的痕迹。
秦随上前几步,修长的指节抬起锁看了看,确定是用钥匙打开的,而不是用其他。
“……”
男人身量颀长挺拔,薄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俊美的眉眼被隐藏在黑暗里,看不出情绪,但能让人感觉到他身周气场的压抑。
他低低笑了一下:“自己走的?”
半响,不知道想了什么,秦随再从沈惟舟之前待的牢房里出来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自顾自去牢里找到了正在数钱的牢头,那个把沈惟舟卖了的牢头。
牢头看到秦随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就是恼怒:“大胆,何人竟敢私闯大牢……”
话音戛然而止,秦随扼住牢头的脖子,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浑然不顾对方痛到扭曲的神情,语调慵懒:“我问,你答。”
没有任何废话,秦随不紧不慢地问道:“牢里那个和我一起的人呢?”
被按回下巴的牢头下意识想装傻:“什么人……”
他又说不出话了,他想叫,但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就像是哑巴了一样。
秦随像是在摆弄什么小玩具,卸了牢头的一条胳膊:“现在会说话了吗?”
顶着剧痛,牢头疯狂点头,生怕再晚一秒秦随捏断的就是他的脖子。
秦随微微笑了笑:“很好。”
“……”
不出片刻,秦随干干净净地拿着自己的剑从牢里出来,然后牵上自己的马,用牢头的腰牌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红袖阁。”
男人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