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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青被钳制的手腕轻轻动了动,像是一种无声的请求,他终于放开钳制她手腕,抬高她的头,摆脱她的吻,埋首在她的脖颈动脉位置,微笑着感受她因再次疼痛而叫……林以青手腕长时间不过血,有些憋胀,她动了动手指,摸索着外套口袋,拿起管状物,退掉帽,她一手环住陆战勋的腰,一手抬起,闭上眼……陆战勋突然感到左臂针扎般的刺痛,紧接着臂膀发凉发木,他霍地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瞬间警觉!射出凌厉的光,沉声喝问:“你做了什么!”
林以青防备的死死攥住他要抬起的手臂,深吸了口气说:“没什么。”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的一番纠缠低哑,可她眼睛十分清明,决然说:“我不能让你再羞辱我!”
听的陆战勋剑眉紧拧,额上经脉愤张!他是如此的震惊和郁怒,可药物作用下头嗡嗡的晕沉,他已无力整治她,支撑不住阖眼之际射出两道精光,只来得及说三个字:不准走。便晕在了林以青的身上。
林以青承受着身上的重量,他安静的趴在她的脖颈间,气息包围着她……她是学化学的,很明白药水的成分和效果,本来是防备贺乾的,最后竟用到了陆战勋身上,一个让她滚远点的男人身上,这几乎像个笑话。
他的手--zhi还在她的身体--里,林以青眼睛发沉,双唇颤抖的张嘴咬在陆战勋的脖颈上,本来狠狠的想咬下一块肉来却没有用上力气。
等把陆战勋推开后,筋疲力尽,浑身跟散架的林以青狼狈的爬起来,抖着指尖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寻觅着墙上开关,灯光重新亮起,照在他白净的脸庞上,饱满的额头泛着光洁的色泽,浓密的剑眉还皱着,显示着愠怒未消,扫到那支起的一处位置,她跟被烫到了一样,抿着唇拉过他的手,针尖罩着他那根中指扎去,瞬间冒出了血珠,越涌越多,大大的一颗,鲜红色。昏迷的人毫无知觉……她闭上眼长长出了口气,他说不准走,可是等他醒了,他们要如何相对?继续厮杀?!
他们就像一个圆的中间隔着一条天堑,他的锦瑟年华,她的偏安一隅各自半边,各走各的路。这一生就这样吧。陆战勋如今找她,是因为面子,因为无法忍受朋友跟她在一起的猜想,这一定有损他的尊严。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她不喜欢跟贺乾联系,一切都是没办法。
林以青没回头的走出了别墅大门,路灯下小区里亭台羽榭,环境清幽,就像来时那样,她根本没有细看。
她甚至不知出口在哪个方向,细细辨别,终于到了外面,她轻轻的靠在一旁的柏树上,给李威打电话,让他来接。
这边林以青夜行高速,一路赶回D市。
那边李律在车上看见林以青走出大门,便坐在那候命,他知道陆总该会走了。
事实上,陆战勋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他晕沉沉的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地毯上,先前的记忆瞬间的回归,他坐起四处一看,屋里静悄悄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人。
对他用了麻药后她走了。
他感到血液在身体里发疯似地流窜,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爆裂,他抬起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按着按着顿住,手指一点点的移到眼前…那里凝着血已经结痂…奇耻大辱的感觉再次出现,反复无常的啃噬着他,陆战勋举着右手浑身僵的像块石头,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回头间看到地毯上有半杯水,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伸手扯出来,也不在乎水杯倒地洒了一地毯,他扫了一眼上面的字:
我本不愿对你解释什么,可这次我不得不告诉你,贺总和我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钱的事,三天真不行,我能力有限,给我一个月时间,无路可走,我也只能去跟贺总睡-觉。
看着最后一句话,陆战勋手指骤然紧捏,胸口发堵,如同鱼骨卡在喉,肿胀难受,手一团将白纸撇的老远。不是那种关系?那是哪种关系贺乾可以随意搂她腰,可以拂去她发带,可以让她开车,可以在车上一坐四十分钟,可以去贺乾家?
华贵明亮的大厅,陆战勋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灯光将他的影子投成了弯折的暗影……林以青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她以一种另类的形式出现,又以一种恶毒的姿态离开!
她当年的利用,连上---床都机关算尽!而自己被她成功诱惑最后还为她做事!从没有人像她一样把他当个傻子似的戏弄于鼓掌之间,之后她飞快的结婚,而当他知道时,已经是一个半月后的事,她嫁的人姓顾,他那时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那香果盒中的纸条,应该就是和她一起去宾馆开房的男人,她跟别的男人有一腿还来勾引他,她设计他让孟星月和刘梦瑶反目成仇,一切都是圈套,一切都像个脓包,捅开后,肮脏不堪,她算计到他这种地步,他没杀她算她幸运……如今她还敢用贺乾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