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过,让云姑娘不必如此。
但也许云姑娘是觉得无力回报侯爷,只能做些己所能及的事情,每日的汤水糕点未减。
不过侯爷向来用得少,最终这些东西都进了他的肚子中。
沈玉案停住,若有人细看,就会发现沈玉案和云安然间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看似温和但实则疏离,沈玉案只淡淡颔首,刚要走,再看见云安然手中的食盒时,才说了句;
“云姑娘不必如此,那日救下云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
云安然想要说什么,沈玉案神情淡淡地打断她:“此行很快就到锡城,既然云姑娘外祖家就在锡城,到时便可自行离开。”
说完,沈玉案就径直离去,全然没有关注在他话落那一刻,云安然脸色白了白。
松箐倒是看见了,也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云姑娘的心思昭然,松箐觉得侯爷也必然知道些许,所以才会一而再地疏离云姑娘。
再说了,侯爷刚和夫人成亲一个月,总不能伴驾南巡就带回一个美娇娘吧?
若是长公主在世,怕是要将侯爷的腿给打折!
松箐很快跟上侯爷,但怎么也没想到想到侯爷居然是去见皇上,而且见皇上的原因,则是要请辞回京。
崇安帝挑眉,撂下手中的奏折,靠在椅背上,看向他这个外甥。
他这个外甥和长姐不同,几乎不曾让人操心过,他看似温和,但其实对谁都是淡淡的,这南巡行程尚未过半,一时半会儿的,崇安帝猜不到沈玉案忽然要回京的理由。
“给朕一个理由。”
沈玉案这个安伯侯并非闲职,这一行还要负责崇安帝的安全,他忽然要回京,太过突兀,也很令人意外,崇安帝不得不过问原因。
沈玉案平静垂眸:“家中来信,内子不幸摔伤,臣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
崇安帝好笑,但也不曾怀疑,自家长姐就是这么个性子,其子像母太正常了,他只是摇头说:“当初让你将人带上,你非要说一路劳顿不便,这下子倒好。”
二人毕竟有一层亲近的关系在,崇安帝未曾为难他,挥了挥手,就让人退了出去。
等人离开后,崇安帝才和身边亲近人说了句:“看来皇后这位外甥女倒是不错。”
话中何意,让人猜不透。
李公公也只是跟着笑了两声,不敢接这个话。
沈玉案回到院子时,就见云安然还在院前,见到他时,上前一步,又很快停下,双手绞着手帕,轻咬唇瓣,一脸的欲言又止。
沈玉案淡淡看向她,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不耐。
他只是救了个人,但不想沾染上麻烦。
沈玉案语气中情绪淡得近乎无:“云姑娘可是有事?”
云安然扯了手帕,眼眸稍稍泛红,她低头咬唇:“民女能不能跟侯爷走?”
话音甫落,松箐都忍不住错愕地抬起头。
虽说如今男女大防不那么严重,但女子惯于矜持,松箐从来没有见过云安然这么大胆的女子。
沈玉案还没有说话,就见云安然忙不迭地涩声艰难道:“民女先前没有和侯爷说实话,民女就是从外祖家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