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楼一共二十八层。原莺工作的地方在十二楼,她下意识:“这地震来了也不好跑啊。”
“……?”
贺知宵皱眉:“你盼点好。”
原莺吐了下舌头:“对不起。”
电梯门开,他带着原莺继续往里走。路上,她好奇地四下环视——大概,有四五个其他项目的设计组。忙碌的艺术氛围,她很喜欢,也不免对未来几个月的工作产生向往的兴趣。
他推开一扇会议室的玻璃门,五六位坐在电脑前的年轻人齐齐抬起头——
原莺愣住了。
里面有一张格外出众的脸。他看见她,也微微露出意外的神情。
“原莺?”
“李恪周!”
她兴奋地朝他挥挥手。
在陌生的环境里,能有一个认识的人,真是再好不过了。
贺知宵侧目:“朋友?”
“嗯。”
她说:“在去瑞士的飞机上碰见,没想到后面还是一个旅游团。”
他笑:“你认识就太好了。那你应该知道,他叔叔是你的导师,上京业内资深的策展人,小李经常跟着做,本来想让他帮帮你的忙,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多说了。”
他转身向众人:“这位是原莺,未来三个月的项目就由她带领完成。”
原莺不好意思地鞠一下躬。
贺知宵看她:“旧方案发在你的邮箱里了,等会记得看。”
原莺点一下头。
贺知宵离开,会议室安静下来。李恪周向她招手:“来。”
原莺搬凳子坐到他身边。
“这是我们早上梳理的旧方案框架,”他指着列在fabrie上的图片:“展览主题是‘LiliputanNeugeboren’——小人国的新生,看得出来是要做一个微型雕塑的展览。他之前联系的机构和合作艺术家大部分都是国外的,现在这个项目被移交到总公司,显然运输方面的难度增大,我们打算重新挑选国内的合作对象。”
原莺:“那之前的合作怎么处理?”
一个模样年轻的男人开口——她在fabrie瞄了一眼头像,他应该叫周彦斌。他说:“我正在写取消合作的致歉信。”
“……啊?”
原莺奇怪:“为什么不先致信问一问他们是否愿意把作品运来国内,这样贸然取消合作——不太对吧?”
周彦斌显然愣了一下,去看李恪周。
李恪周也意外:“你不知道?”
原莺比他们更呆:“知道什么?”
“分公司大部分项目都被转移过来,贺总显然是和他那个弟弟打擂台赢了,要大换血,怎么能还用旧案?”
周彦斌压低声:“听说,分公司的名字都换成他的了。”
什么打擂台。
他弟弟都去世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