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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行天在饭局上没多久留,中途秋澄离开包厢去卫生间后,他便起身走了。
走出去,却在走廊里碰见秋澄在抽烟。
穆行天脚步顿住,望过去,看见秋澄躬着背撑着胳膊趴在窗边,他口中衔着烟,烟头在白雾中明明灭灭,秋澄的面孔也在夜幕的背景与廊下明灯的交汇中显得不那么清晰。
等秋澄看过来的时候,穆行天觉得他眼中的眸光都是复杂难辨的,与从前他看进自己眼底时的澈亮与热切很不一样。
穆行天没动,站在那儿和秋澄对视了有一会儿,直到秋澄衔着烟冲他散漫地笑了下,那笑未达眼底,便在秋澄偏开头的时候,融入了飘进夜色的烟雾中。
穆行天在这一刻,从秋澄身上看到了很重的孤寂感。
穆行天后来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想秋澄,想秋澄立在窗边时对他的那一笑。
秋澄以前从来没对他这么笑过。
所以这样的笑,才是真实的没有伪装的小猫吗?
不,他不是小猫。
穆行天想起,秋澄连像猫,都是装的。
当晚,秋澄比穆行天晚40分钟回来。
穆行天人就在一楼沙发这边,秋澄无视他进门的时候,穆行天没有闻到烟味。
他猜秋澄应该是把身上的烟味都散掉才回来的,所以他从前也从未发现秋澄会抽烟。
“厨房有燕窝。”
穆行天见秋澄进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主动出声道。
秋澄往楼梯走,头也不回:“不吃。”
穆行天看过去,觉得秋澄这高冷的背影还挺拽的。
他还说自己装猫?
明明比猫还猫。
穆行天又坐了会儿,上楼。
到二楼,秋澄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穿的明明是浴衣,却没系好带子,松垮着领口,头发上的水滴滴嗒嗒地顺着脖子往下流。
穆行天目光一扫,便是秋澄那肌理紧实又格外白皙的胸口——他吻过、舔过,甚至咬过。
顺着本能反应,穆行天的呼吸一下变缓,抬起的目光跟着变深,某个「始作俑者」却防贼一样拉了把前襟,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反手便把门合上。
穆行天一步踩着一步上楼,默默深呼吸,按捺下属于男性的本能反应。
这能怪谁?
怪只怪某只小野猫装家猫的时候,把他在床上喂得实在太饱。
之前顿顿吃饱的人,现在天天在挨饿。
卧室里,秋澄仰着脖子、后背抵门,安静中,听到身后走廊上穆行天从门前走过去的一点很轻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