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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无奈笑笑,知道这娃估计还记着她之前给他打过针的事,由他去了。
“说了你偏不信。”
钱海无语死了。
“你最牛行了吧。”
梁恩阳气冲冲揣上自己的玻璃球要回家,钱海不服,伸出手要球:“你这人咋耍赖呢?把我赢的给我。”
“这局没比完,为什么要给你。”
“你又来这招是吧?”
钱海怒了,气得脸通红。
两人很快又吵了起来,对着嘶吼,本来争论玻璃球的事顿时突变为比嗓门大赛,自尊心的对决,音量一声比一声高,好在很快被许青青吼住了,“你们俩小兔崽子,又给我嚷嚷是吧!!!”
许青青家有个小妹妹需要安静呢,俩男孩顿时熄了火,不闹了,改为小声嘀咕,互相埋怨:“都怪你。”
苏雪桢拿出钥匙开锁,住久了习惯这个热闹也不觉吵闹了,把菜放下后去厨房淘了点米下锅煮米,她把煤炉子上的水壶拎出来换成锅,看了眼煤球炉的情况,早上岑柏上班前放的煤球这会儿烧的只剩一点火星。
苏雪桢用钳子把已经燃尽的煤球拿出来,又垫上去三层煤球,把锅放了上去煮米。
刚做完这些,岑柏也回来了,到家就找她在哪,除了两个菜,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西瓜便宜,都是本地的,算下来一斤快九分五了。”
“我看香蕉和苹果也不错,就都买了点。”
岑柏警局离家稍微远一点,不过偶尔也会加会儿班,两个人没一定谁先回家,刚开始关于买菜也经常闹笑话,比如俩人各买了两份,又或者都以为对方买了怕多买反而没买,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共识,轮流买,今天属于苏雪桢心血来潮想吃,就又撞了一起了。
屋里太闷,岑柏索性把风扇搬到院子里,菜腾到盘子里端到了他们门口的小桌上,这块有棵樱桃树,容易招虫子,苏雪桢怕蚊子,又去点了盘蚊香放在脚下。
桌上一共四个菜,两碗米饭,风扇呼呼吹着。
苏雪桢先夹了块卤鸡肉,肉质很嫩,香而不腻,回味无穷,岑柏今天表现的格外饿,很快吃掉了半碗米。
“今天怎么这么饿?”
“昨个城西有家化工厂保险箱被盗了,一直在查案,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岑柏早先在刑事侦察处,前两年跟治安处合并了,也换了个名叫治保处,统管刑事犯罪。
“这不应该是政保处管吗?”
苏雪桢纳闷。
“闹出了人命,当晚的值班人员被杀了,整个涉案金额超过两千块,局里重视,就交给我们治保处管了。”
一碗饭下肚,总算没那么饿了,岑柏缓了口气,解释道:“团伙作案,性质比较恶劣。”
两千块算是个大数目了,难怪重视,苏雪桢嘶了声,要知道,她跟岑柏俩人工资加一起一个月才一百来块,每个月基本能存个六十块算不错的,这还是在午饭能在各自单位吃的情况下。
岑柏吃完又加了一碗饭,四个菜也都光盘了,吃完饭他去收拾了,苏雪桢坐在椅子上纳凉,夹了块西瓜,很甜,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许青青一手拎着学步车,一手抱着闺女,朝她走了过来,眼睛努了努,示意她对面的房子,“老王一家把这房子卖了,新住户明天搬来。”
苏雪桢递给她一块瓜,想到了早上看到的乌龟车,“早上看到有辆车帮着搬家了。”
许青青把于贝妮放学步车里坐着,顺势坐了下来,咬了一口瓜,从中掰了一点给闺女:“一家三口,夫妻俩都在手表厂工作,儿子比我家贝妮大一岁。”
西瓜甜丝丝的,于贝妮吃完还要。
岑柏挑的瓜好,瓜籽很少,苏雪桢仔细掰了块没籽的,喂了一小块给小姑娘,笑道:“还没搬来呢,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长嘴就要问嘛,何况未来说不准要一起做邻居几十年,多了解一点也好。”
许青青对她们夫妻俩的交友方式颇有微词,“你跟岑柏也是,当时要不是我们热情,说不准咱俩现在也坐不到一起聊天。”
“俗话都说,远亲不如近邻,邻居家搞好关系不是啥坏事。”
苏雪桢心想也是,她们夫妻对于交友确实淡薄,她因为是独生女加上平日里工作忙就独了点,岑柏呢,就是站在那就有种生人勿进的气质。
岑柏这时洗完碗出来了,直接坐到了苏雪桢旁边,时间也晚了,许青青担心闺女闹觉,抱着回去睡觉了。
忙碌了一天,两人都累了,把风扇搬回去,洗完澡就睡了。
第二天的上午,在岑柏追凶的同一时间,苏雪桢走进了手术室,她静静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马宝成,想着方才进手术室时他的家人期待的眼神和小朋友开朗的笑容,跟凌玉荣对视一眼,冷静沉声道:“手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