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内落地钟刚好指向零点。一行人检查完房间后,一无所获,全齐齐坐起居室里。
窗外暴风雨愈演愈烈,女仆端来了点心水果热茶和咖啡牛奶。古堡冷清,她又往壁炉里多添了些榉木,顺带拉上了厚厚窗帘,把风雨和颠簸海洋关了外边。
起居室内暖意浓浓,竟有股海中避风港温馨。
或许温暖和疲倦驱散了大家防备,一路上只泛泛而谈同路人有一阵没一阵地开始聊天。和以往玩笑不同,大家聊起了各自人生经历,时不时加一些感触和体会。
模特和演员说起入行艰辛,幼师说起严苛家长,作家说写作孤独,律师说难以坚守良心,主持人说身不由己地迎合。
言溯漫不经心地听着大家讲述,一边想别事。
目前三起命案,他还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人所为,但三个案子有一个明显共同点——现场有条不紊,死者几乎反抗无能。
难道凶手用了辅助药物?
言溯从死者表面没有观察到异样。现没有法医和设备,暂时也检验不出来。
医生案子里,如果他座位旁边拳击手和幼师说了真话,确实没有察觉到异样,那凶手是怎么黑暗中杀了身体健康意识清楚医生,而没有引起周围人警觉?
赛车手死也很古怪,如果女仆小姐说了假话,她是凶手,她怎么不留痕迹地制服赛车手然后把活着男人绑到涡轮上去?
如果女仆小姐说了真话,那这些人里必然有一个人知道赛车手船上。他从餐厅回房后,出门去杀了赛车手。可为什么刻意把蜡像吊缆绳上,把其他人吸引去发现尸体?
拳击手案子就诡异了。门和窗确实是紧锁,当时所有人都房间外,死者正面受袭击倒下。房子是密室,凶手和凶器怎么凭空消失?
后来,所有人一起挨个儿地搜房子,却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东西。
这三桩命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心里还有一种会继续死人不祥预感?
其实,言溯已大抵看出谁是警察,谁是组织派来人。可这三起案子似乎不全和他们有关系,还是,他nǎ里想错了?
正想着,对面主持人聊兴头上,说了句奇怪话:“哎,你们知道吗?死去拳击手和医生之前就认识。”
“认识?”
众人齐齐看向他。
主持人很喜欢受人注视,瞬间找回自己擅长表演状态,神乎其神地解释:“拳击手以前小有名气,拳台上表现好,但台下人品不行。没结婚之前,吃喝嫖赌样样都干。”
幼师回忆了下,帮着补充:“我听说过,当年他喝酒驾车撞死了一个大学女生。”
“可你一定不知道j□j消息。”
主持人喝了一口鸡尾酒,脸颊红得发光,“他不是酒驾,而是他看上了酒吧一个漂亮女孩。人家是兼职打工,不是妓,可他非把那个女孩强迫了。女孩要去报警,拳击手一急,就开车撞了她。”
作家插嘴:“那和医生有什么关系?”
“那女孩不是被撞死。”
主持人慢悠悠地说着,一副讲鬼故事姿态,“她ic里昏迷了很多天,脊椎骨折,腿都截肢了。女孩家人准备提起诉讼,要求拳击手赔偿2万美元。”
女仆听得入了迷,把演员奶茶倒得溢了出来,慌忙擦拭;
演员这次倒没介意,反而兴致很浓地问主持人,“我猜猜,该不会是,拳击手为了少赔钱,让医生把女孩治死了吧?”
主持人见美人开口,立即殷勤地笑:“还是演员小姐聪明。”
“这么说,女孩主治医生就是和我们们同行医生了?”
模特好奇地打量主持人,不太相信他话,“可你是怎么知道?该不会是人家死了,你乱说吧?”
主持人似乎不太喜欢模特质疑,敛了笑容,正经道:“干我这一行,当然消息灵通。我还知道,他明明是故意撞人,后来却以醉酒驾车缘由脱罪了。当然,还是赔了些钱。”
说到这儿,主持人叹了口气,
“从那之后,他改邪归正了。戒了一切恶习,结了婚,成了好丈夫。不过,今天这么一看,医生和拳击手也算是多前年做了亏心事!”
一说亏心事,大家都端起茶水慢吞吞地喝,缄默不语。
言溯和甄爱安静地对视了一眼,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会和那两人死有关吗?可赛车手呢?他为什么而死?
事情仿佛有了亮光,又仿佛变得加迷雾重重。
这时,律师轻轻地说:“虽然不知道赛车手做过什么,但,该不会凶手专杀做过亏心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