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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桥垂眸凝视着苏釉,半晌后缓缓向他倾下身去。
阳光从他身后打过来,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秾丽五官更见深邃。
清晨的太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而此刻,那道影子正一点点覆到苏釉身上,一寸寸往上,直到他精致的眉眼处。
苏釉心头微跳,在心底默默计算好了角度。
如果他伸手来拉自己的话,他想要尽量做出无意间和他十指相扣的效果。
如果他抗拒,那么他会假装惊慌失措,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而如果他没有反应,那么,他则会进一步尝试拉近彼此的距离。
路桥也果然向他伸出了手来。
只是和苏釉想象中并不一样,他默默抬手,不动声色地将他卷起的衣摆拉了下来,盖住了那一痕雪白的腰线。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起身,不轻不重地抬脚踢了踢他的脚尖:“自己起来。”
苏釉还未从愕然中缓过神来,他咬着唇抬脸看向路桥。
这个角度的路桥未免过于高大了,他垂眸看着自己,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莫名地,苏釉心底生出股十分奇怪的感觉。
仿佛,他是努力攻坚的士兵,而路桥,则是十分牢固的堡垒。
这堡垒太过沉稳,不动声色,甚至会照顾士兵的挫败感以至于在很多事情上还相当绅士……
这让士兵无法不怀疑,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可能都无法撼动堡垒分毫。
即便心底无比挫败,可苏釉面上仍保持了平静。
他穿着运动鞋和长筒足球袜的脚尖被路桥踢得晃了晃,眼底忍不出泄出了一缕微不可察的愤愤然。
“人家都兄友弟恭,”他小声嘀咕,“哪有你这样的?”
少年穿了套红白相间的运动装,白色足球袜和小腿的皮肤几乎融成了一体,只足球袜的顶端有几条黑色的条纹,更衬得他皮肤透白,眉眼漆黑,在浅淡的阳光下,那张脸染上些微孩子气的情绪,真实而生动,美得近乎惊人。
他一只手仍拉着路桥的裤脚,另一只手则反撑在身后,雪白的牙齿咬住粉润的唇瓣,微微仰脸。
青春在他无知无觉间肆意流淌,莽撞地撞击着别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