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眯了眯眼,露出一个看起来颇为单纯,却无端让洛颀寒毛直竖的笑来:“那些刚接纳你一起打牌的富家太太们,说不定也会人手一份。”
洛颀出身不好,中途泥潭深陷,她不知花了多少精力,费了多少金钱,才能混上了那几位太太的牌桌。
好不容易,她才把自己脱掉的衣服一点点穿起来,怎么会容许苏釉破坏她在这个圈子里立足的根本?
她看着苏釉,像看一条剧毒的昂首挺胸朝她嘶嘶吐着信子的蛇,全身冰冷,却一动都不敢动。
苏釉冷冷地盯了她片刻,对她的反应似乎多少有点满意,终于高抬贵手地说:“上去吧。”
洛颀将毛毯往身上裹了裹,踉跄起身。
踏上楼梯的那一刻,她忽然转身。
“是你看上了路桥对不对?”她问,“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恶意威胁侮辱自己的母亲,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是又怎么样?”苏釉微微抬起瘦削的下颌,反问,“所以,你要去告诉他,还是去告诉路潍州,我‘威胁’你的事情?”
他轻轻地笑了声:“那我就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和他们解释,我为什么要‘威胁’你了。”
洛颀紧紧握着楼梯扶手,恨不能银牙咬断。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片刻后猛一跺脚,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
夜虫唧唧,窗帘被风鼓起,苏釉从浴室出来,给吕少言回了一条信息。
【送辞:你傻啊,辛免不回来我都没办法更进一步,辛免才刚回来,我怎么可能立刻就更进一步?】
而在这条消息之上,是吕少言的信息。
【话多:怎么样,怎么样,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有没有更进一步?】
苏釉盯着这条信息,几乎能透过文字看到吕少言那张八卦的脸。
他刚要放下手机,就听房门咚咚响了几声。
苏釉有些疑惑地站起身来,单腿蹦跶着到了门口。
他本以为是洛颀又想到了什么新招儿,但房门打开,看到的却是路桥颀长的身影。
路桥换了套衣服,简单的黑裤白T,看着极清爽,此刻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却将他绝佳的身材展现到了极致。
看着苏釉身上的睡衣,以及还略微潮湿的头发,他不觉将目光移向了他的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