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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沈涟漪的病情确实好了很多,但是也不代表她就已经绝对稳定。
当天晚上,崔如意终于开了骨缝被推进产房时,他风尘仆仆地进了医院大门。
进产房时,沈涟漪也坚持要一起进去,被崔如意给拦下了。
崔如意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头发粘在脸上,有种很脆弱的美。
看沈涟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进门前还拉着路桥大衣的衣袖,让他照顾好她。
而苏釉看见路桥,正是崔如意被推出产房的时候。
崔如意生了个很漂亮的小女儿,被裹得严严实实地放在妈妈身侧。
产房的门一开,路桥就立刻起身上前,帮着医护人员往外推,并低头听崔如意说话。
沈涟漪毕竟是个女生,怕碰到她,路桥让她避开产房大门的转弯处,等产床推进走廊里她才抹着眼泪激动地追了上来。
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情绪,她掉着眼泪,看看崔如意又看看她怀里的孩子,又哭又笑。
仿佛一瞬间尝遍了这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
苏釉穿着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十分漂亮,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睛。
他手里拿着几张转诊单,正在护士台和护士沟通床位问题。
听到这边的动静,他微微偏过头来,只一眼,只一个背影,他就认出了路桥。
路桥看起来似乎和六年前没什么区别,岁月好像对他格外优待一样,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他身上的气场比六年前也更加强大,让人觉得冷。
他的心跳得飞快,不自觉抬手按了按胸口。
手掌下除了心跳,还有一枚戒指,紧紧地烙进了他的皮肉里。
六年,他生活在冰天雪地里,思念却如火一般,没看到时倒也无谓,可看到的这一刻,只想看一眼,再看一眼。
推床飞快地接近,快到近前时,苏釉听到护士叫他:“……”
苏釉如梦初醒,转过身时,他的视线扫了推床上刚刚历尽千辛万苦的年轻妈妈一眼。
是崔如意。
原来他们都有孩子了,他忍不住想。
可心情又是很平静的。
觉得他们过的这样好,真好。
他走了六年,从没想过路桥会等自己,也从没想过与路桥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