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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拂袖,看着那明明证据确凿,全方位无死角将他捶死的影像,依旧顽固嘴硬道:“不过雕虫小技而已。”他看向江天青,阴沉一笑道:“据老夫所知,修真界有一种法门,可以伪造玉简之中的影像,焉知这些不是你为了陷害老夫所做的伪证?”
他说得中气十足,江天青却十分无语,叹了口气,心想:大爷,您这嘴,人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硬的!
这般的嘴硬无语程度也让在下面的聂雨歇大为震撼,他抱着他的狗,名为窃窃私语,实则大声嚷嚷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比城主府那一不小心被蜜蜂蛰了的大黄狗还要过分,人家大黄狗脸肿是因为被蛰了,他这是为什么,总不会生来如此吧?”
“他犯下这般恶行,就合该血债血偿,让他也像我女儿一样承受一下饱受折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痛苦!”
“证据?都这般证据确凿了,还需要哪门子证据,再说,我们这群无辜孩子的父母,只要我们活着一天,便是血淋淋的证据,他这辈子逃到天涯海角,我们都不会放过他!”
“没错!”一位义愤填膺的家长看向一旁的城主,城主老头平日里有说有笑,此时却罕见的面色凝重,他看向城主,开口道:“我愿代表一城的百姓,向城主请命,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恶徒诛杀当场!”
一城百姓,请命,只为诛杀一人,只因他值得。
城主看向高处那依旧死鸭子嘴硬的丹师,一字一顿道:“合该如此!”
这一刻,他仿佛脱去了平日里那副插科打诨、碌碌无为,只会和稀泥的老头形象,整个人终于有了点一城之主的气度!
只见他挥手,一方黑色的城主印自他袖中飞出,飞至半空之中,他念动口诀,横纵交错的黑色细线自城主大印之上生出,如天罗地网一般将整个玄明城笼罩起来,密不透风。
城主逆风而立,随着这天罗地网的施展,他额角的白发又增了些许,脸色也憔悴了很多,但眼神依旧坚定,只听他开口道:“如今我已动用城主印设下天罗地网,再加上昆仑和天玄两宗仙长大能即将赶到,今日,他便是插翅也难从玄明城脱逃而出!”
“在我玄明城,犯了事,便把你的命留在这里吧!”
一城百姓,见天罗地网,举着火把纷纷出来,于街头,于巷尾,看着这一切,他们讨论着,愤怒着。
城主话音刚落,拍卖场地下传来一道声音,“我刚才远远好像听见你说要证据?”
那是一道男声,声音懒散,却透着丝丝缕缕的杀意。
那拍卖场中心的大洞之下,习远从阴影之中走出,抬眸看向那丹师,一字一顿道。
他此时的模样,称不上十分体面,黑色剑袍之上灰尘遍布,还有好几处存在破损,完全没有平日里天之骄子懒懒散散的气度。
不过,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自习远开口之后,众人的目光便牢牢锁定在他的身旁,两个小女孩正站在他身后。
而这,两个小女孩,正是近日失踪的那两个小姑娘。
见到那两个小女孩的一瞬间,人群中两对父母情绪瞬间失控,在大悲大喜之间走了一个来回。
方才听闻孩子可能遭遇不幸的痛不欲生,如今孩子幸存下来的欣喜若狂,几乎一瞬间涌上心头。
那两个小姑娘出现在这里,为丹师依旧板上钉钉的棺材板又钉了一排钉子。
什么叫铁证如山啊!
或许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那丹师竟然还在嘴硬,“老夫不认识她们两个,不知道是你们从何处找来的,竟然平白无故的陷害老夫!”
“大爷您是有被害妄想症吗,也不看看就你这德行,谁会闲着没事费这么大力气陷害你,我劝您也别说废话了,有什么遗言快点交代吧,对您好,也对我们好,别在继续您这反派死于话多的传统艺能了!”
“您不烦,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大半夜陪你在这里耗着,我们还嫌烦呢!”
“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不好吗,大爷您不要这么多套路了行不行,你一条乌贼就算漂白也洗不白的!”
“你们身为仙门首徒,好端端的竟然想动用私刑不行?”
那丹师怒目圆瞪,开始进行道德绑架,“我可是在炼丹协会注册的丹师,只有丹师法庭能审判我,你们这群人算什么东西,就不怕日后你们师尊对你们发难吗?”
旁的修士,若是考虑到炼丹协会那群分外护短的老东西,说不定还会真的犹豫一下,被这丹师的话术所裹挟,把人教给丹师法庭裁决。
但这群修士铁定不包括江天青,“嗨呀!”江天青感慨道,“大爷您这就想多了,我师尊不会对我发难的,他若是知道我对您这等邪魔外道重拳出击,他表扬我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