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娇点头,下意识扶了扶镜框,有些担心会被认出来。
时厉瑾温顺非常,乖乖地抬起自己的手臂,递给她,“轻点。”
顾青娇:……
怎么他的状态,好像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顾青娇看着密封袋里的红色针剂,想了想,摇头。
“你不打?”
顾青娇继续摇头。
“为什么?”
顾青娇想着要不还是讲点东西出来,否则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迟早被看穿,但又想起时厉瑾对自己太过熟悉,估计一开口就会露馅,综合下来还是算了。
她抬起手在身前僵硬地晃了晃,决定将“哑巴”这个角色贯彻到底。
时厉瑾又咳了两声,似乎还很脆弱的样子,顾青娇觉得他有些可怜,就去外面接了杯水来。
这男人许是养尊处优过了头,生个病居然连身子都懒得动一下,就眼巴巴地望着她,刚才伸过来的那条胳膊也没挪回去,袖子半挽地搁在床边,手里还拽着顾青娇的衣角。
顾青娇忽然有些恍惚,倘若他此刻不是病着,那简直跟无赖没什么两样。
对,他就是无赖。
顾青娇立刻抽回自己的衣角,把水杯放到床头桌上,爱喝不喝。
时厉瑾见对方如此冷淡,终于还是磨蹭起来,病恹恹地靠在床头。
“你不是来给我打针的?”
顾青娇朝他摆手,将针剂收进口袋后,顺势比划要走了。
时厉瑾单手捂住肚子,接着又是两声干咳。
竟不知他竟脆弱成了这个样子,就连伸手拿杯水都费劲,顾青娇实在见不得这种可怜场面,便又帮忙把杯子递了过去,结果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握的不是杯子而是她的手腕,水在杯中荡起波涛。
时厉瑾回归正色,语气明朗地说:“把杯子放下,我不想弄湿地板。”
顾青娇虽然没领悟透他的意思,但也隐约知道手中的杯子犹如救命稻草,一旦放下,指不定是杯子惨还是她惨。
她摇头。
凭什么听他的。
结果奇迹发生了,男人另一只无法动弹的手忽然抬了起来,将水拿起来浅浅喝了一口,他道了声谢放下杯子,随即将顾青娇往床上一拽,时厉瑾揉了揉她的脑袋,病情康复。
顾青娇:您就是那个蛇皮麻袋吧,这么能装。
时厉瑾怀里抱着小护士,揉完脑袋的手顺便摘下她的眼镜,接着又摘下护士帽,将她原本的样貌展露出来,他贴近她,手指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将她捂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