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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七很懂行的没看茶单,“府里什么好茶没喝过,你也别拿这些次货充好了,就你们店最新鲜好喝的上了就行。把说书人请出来,让我家主子相相。”
老板知道这些人赏钱缺不了,只让小二上了觅县炒制的米茶,又把说书先生给叫出来。
那说书的是个鹤鬓白髯的老先生,坐在台子上抚着胡子问,“少爷、夫人想听什么?”
“你会说哪些书?有没有新故事?”杨芃在红袖馆听过不少书,那些经典的都听腻了,想听听新的。
“新的?有啊,仙灵情许红袖娘,夫人听过么?”
“呃……”温凉一听仙灵两个字就觉得头大,这名号跟了他好些年,哪怕还了俗成了亲,圣上还要求他每月十五在圣坛为百姓祈福。
“这个听着有趣,你说说。”杨芃饶有兴趣的看看温凉,朝说书先生点头。
“话说佑臻二年八月初一这天,百姓宰牲烧香供奉江龙王祈求风调雨顺,忽见宫墙之内紫云升腾,巨大的白云笼罩在长欣宫上方宛若飞升的长龙……”
故事从温凉出生就被当作江龙王转世的仙灵讲起,说他被供奉在兴隆寺里,保佑着国泰民安,直到十六岁下山游历,误打误撞的进了燕栖巷红袖馆,燕栖巷是世间闻名的温柔乡,温柔乡里有个叫花娘的女子是红袖馆的头牌,人长得美若天仙,歌声曼妙舞艺超群,却是只卖艺不卖身。花娘一眼就相中了仙灵,拿所有身家赎身从了良,跟着仙灵一起普济苍生,救助地动里的难民,还曾经替仙灵挡过山上滚下来的巨石,自己身负重伤。仙灵感念花娘的深情厚谊,又得知了花娘可怜的身世,她竟是忠良之后。两人互诉衷肠,最后由当今圣上成人之美赐了婚,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起这仙灵本是一心向佛,奈何花娘人美心善,如那观世音转世,小龙女再生,这佛和佛是一家,龙王和龙女也是一家,命里定的姻缘如何能拆散?”
温凉笑着听说书人讲完了故事,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等人说完了,直跟暗七说,“赏,赏,说的真好。”
杨芃忍着别扭的情绪听完了这跟自己完全不搭边的故事,除了想笑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表情了,喝了茶时候也不早了,几人往客栈回走。
杨芃一直摸着胳膊说“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去质问温凉,“你笑什么!”
“哈哈哈,还头牌,还能歌善舞,他们从哪里听来的,真能编啊。”温凉压制不住的笑出声,“原来你是小龙女啊,还替我挡过巨石,伤好了么,还流血么?不是染红了一丈的雪么?”
杨芃捶他,“怎么不流血,前天还流呢!”
温凉耳朵一红,伸手挡她嘴,“嘘”了一声,“还有人呢,不许瞎说。”
“你先瞎说的,怎么就不许我说了!”杨芃的声音含含糊糊的透过温凉的手传出来,见他一直不松手,朝他手心舔了一口。
温凉被蛰了一样立马松开,转而揽住她的肩,“回去再说,别闹啊,乖。”
等回了房,杨芃便跑去翻她那个盛了衣裳的箱子,翻腾了半天才满意的拿了两件出来,朝着刚洗好澡的温凉淡淡的笑,跑去后头洗澡了。
温凉靠着床头看翔安侯写的书,看了没一会儿,听见像是铃铛一样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他放下手朝着屏风后头看,看见杨芃穿了件半身只到胸口的红色抹胸,身下是短短的纱裙,裙子上缝着一串串金色的小链子,链子上串着小小的铜铃,走路摇曳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头发散开披落,擦得半干的发梢偶尔还有水珠低落,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赤着脚跳上了床,跪爬到温凉手侧,“谁说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了?”
她还是侯府嫡女的时候自然有教导歌舞的先生,只是她现在这装扮和她接下来要唱的曲儿却不是先生教得阳春白雪,而是在红袖馆的时候学会的那些靡靡之音。说书的不是说她头牌么,头牌哪里会唱大气的曲儿,不就是些情爱缠绵么。
她拉着温凉的手在自己头发上轻抚,红唇一张就流泻出婉转诱人的歌声。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她一壁唱着曲儿,一壁拉着温凉的手顺着自己的脸往下摸,唱到哪里就抚到哪里,温凉全程都傻愣愣的由着她拉手,看她扭着细腰晃动铜铃还有身上的曼妙,除了咽口水让发干的嗓子舒服些,话都说不出来。
“睡到半冥看心动,五枝指儿搓上搓……”一直唱到最后,杨芃身上也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身上的每处都被她牵引着的温凉轻轻的拂过,连最隐秘的地方也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