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信看了夏志清一眼,欲言又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自己所作所为,的确有辱斯文
夏志清脸色绯红,慌慌张张地上了一旁的楼梯。
上了楼梯,他又后悔了。
自己不是想认识梁季敏吗
刚才梁叔信和自己说话,自己就应该和他搭上话才是
这样一想,他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梁叔信不高不低的训斥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你总是说怕麻烦。可哪一次不是你越怕,麻烦越大。”
梁叔信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你屋里的凶悍,你喜欢宛清,我能理解。可有些事,你也要顾些大面。”
夏志清竖起了耳朵。
“我怎么知道她不分场合”梁季敏低声辩道。
“你以为她是穆清啊”梁叔信说完,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来穆清已经离家,自己不应该再提起她才是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梁季敏喃喃地辩道,“我,我又没有干什么她明明知道我对表妹有情,还整出那么多事来要不然,凭我和今上的交情,早就是封疆大吏了又怎会窝在京都不能动弹。”
原来是为纳妾的事
夏志清听了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沈家也没有冤枉他,闵夫人的话也是有依据的哪有妻子不同意竟然强行纳妾的,而且听他哥哥那口气,他还念着原来弟媳的好。这样想来,沈家姑奶奶的确是个贞节烈女
甩了心上的包袱,夏志清顿时觉得全身轻松,露出个喜悦的笑容来。
“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怪别人”梁叔信忍不住斥责道弟弟,“要不是沈家最后放你一马,你早就去牢里蹲着了”
“我没有错”梁季敏不服,挺着脖子嚷道,“林禀成说的对,没有哪个女人像沈穆清那样蛇蝎心肠。为了争风吃醋,竟然置我的前程于不顾。这样不知道尊敬丈夫,不懂得识大体的女子,可恨我中了她的圈套,不能休了她”
有一群人从雅座里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梁叔信忙拉了梁季敏:“有人来了。你少说两句”
梁季敏甩手挣开了梁叔信:“我有什么怕的我又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怕”
那群人听到动静,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沈箴的闺女沈穆清就是阴险的歹毒妇人。”
梁季敏趁着酒性,把平日里闷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家务私事,他们沈家竟然闹得人皆尽知,她何曾顾忌我们梁家的颜面,哪里有一点女子的宽容谦让。她自嫁入我们梁家,上不孝顺公婆惹得母亲为沈家被抄的事日夜无眠,下不爱护幼惠带了幼惠划船竟然让她掉到了河里”
“给我闭嘴”梁叔信脸色铁青地喝斥了梁季敏一句,然后朝看热闹的人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喝醉了说胡话呢”
梁季敏被哥哥的怒气吓呆了,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好歹是闭了嘴。
有人呵呵笑起来:“两位是定远侯的兄弟吧”
梁叔信不自然地笑:“让诸位见笑了”
能到百花酒楼喝酒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当年的事虽然虎头蛇尾了,但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点,那群人里就有人笑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起来,这也是桩悬案了”
这些人看梁季敏的表情大多带着几分不屑。
梁季敏被激怒:“怎么说是悬案不过是沈箴仗着太上皇的宠爱以权谋私罢了如果真有理,怎不到今上面前去告御状我梁季敏敢在殿前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