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忍不住好笑。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突然就在公司里从一个混吃混喝的闲散小透明变成了众人关注的新闻人物了。
原因很简单,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束。
每个花束都写着:爱你不变
不用说刘水的作战计划又升级了,有一盒最贵的香槟玫瑰盒子里安安静静的放着他的工资条。
我用心数了一下数字后面的零,觉得挺惊心的。
刘水总算如愿以偿,薪金高于大多数白领了。
想起他以前旁敲侧击的问同事各自拿了多少钱,然后约会的时候恶狠狠一边咀咒一边发狠的样子。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
用尽手段,不能说不好,只是同我的三观太相悖。为什么大相径庭,实在是家姐的不幸给予了我重重浓厚的阴影。
他倒是同我过世的胞姐雷同,为了利益,可以抛弃一切可抛弃的,利用一切可利用,只是我,在胞姐过世以后,愈发的相信这个世上大多数的事情是有因果轮回的。
段章曾经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后,问过胞姐过世的原因。
我不想瞒他,尽量真实客观的告诉他那段往事。
说起来,霍芊芊一路顺遂,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点小聪明,同学缘也好,她处外校朋友时通常用我的名字,我有好几次在家收到写有我名字的快递,她总是匆匆从我手头上抢走。
高中毕业的时候,她用了些力,考中了不错的大学。
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分开两地,倒是比平时亲热几分,她会想起我来给我发信息,我通常也会说一些学校的趣事给她听。
而芊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段时间又有几个高富帅的男生追求她。又会有几个没有钱却挺帅的人在暗恋她。她是知道自己的资本的。
她把追逐看成了世界上最有意思的游戏,至于游戏后,有多少人伤心,她从来不会去想,也从来不会去关心。
大三实习的时候,她遇到了真正喜欢的男生。从经常发来的短信看,那个男生多金帅气多情,最重要的是对她死心塌地。
我由衷的为她开心。
觉得她终于可以停止追逐,安心的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好好工作学习了,她也着实乖巧了好长一段日子。
过年的时候,双方父母还约了时间见了面。
彼此相谈甚欢,少有的默契,这在异地情侣的爱情路上并不多见。我坐在她的旁边,觉得连她的个性都柔和许多。
她对我说:“阿妹,我要是嫁去他家,以后我的房间里的东西就都归你了,便宜你了,好多都是绝版的装饰物呢。”
她喜气洋洋给我看鸽子蛋大小的订婚戒指。那戒指流光溢彩,漂亮异常,比我后来在珠宝店或者其他场合下看到的任何一枚戒指都贵气。
她的男友邀请她去同一个城市的一家大型公司实习。
这一切都是完美圆满的,最起码在我和爸爸妈妈送走她的时候,我们觉得,大概我们家会有一个嫁入中产阶级家庭的女儿了。
可是过了大概不到半年,她便又故技重施,在实习公司暧昧了好几个用得上的青年。
可惜这次她没有能够如鱼得水,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她的男友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些风声,约她在公司楼顶谈判,因为情绪激动,在剧烈争吵的时候,错手将她推下了楼。
我跟妈妈爸爸接她的骨灰回来的时候,妈妈说:“安安呀,你看,你姐姐自以为聪明,最后还不是毁在了自己的小聪明上,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在敷衍,在周旋,在暧昧,其实时间久了,总会露出破绽,迟早的事情,你要好好的警示自己。”
我和胞姐不一样,我比她更笨点,她都玩不来人心,何况是我?
段章听了这段往事,感慨叹气,他说:“安安,你这样就很好,我们都不需要很聪明,凭着自己的本能去爱,对彼此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