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啊了一声,未再说什么。
方多病等了半日,不见李莲花继续发问,只得自己胡乱杜撰,问道:“严家当年号称富贵,怎会落到如今严福以打铁为生?难道严夫人当真是杀夫携带所有细软逃走,没有给严福留下半点?”
佘芒道:“那是因为凶案后不久,严家着了一场大火,所有细软给烧了个干净,就此不复富贵之名。”
方多病又问:“那火是谁放的?”
佘芒沉吟道:“根据文卷上记载,那火是深夜烧着,只听白水园内轰隆一声,自严青田和严夫人的主院内喷出一团火焰,很快把严家烧得干干净净。即使是几个人同时纵火也不可能烧得如此之快,所以应是天火。”
“天火?”方多病问道,“什么叫作天……”
李莲花咳嗽一声,“原来严家是遭到天谴,天降霹雳,将严家烧毁。”
方多病惭惭地摸了摸脸,原来天火就是霹雳。
佘芒和他的师爷两人诚惶诚恐,方多病和李莲花随声附和。在将案情反复说了五六遍之后,佘芒终于忍耐不住,起身拱手道:“时候已晚,下官告辞了,大人如有需要,请到五原县衙调派人手。”
方多病顿时大喜,“一定,一定。佘大人慢走。”
李莲花歉然道:“两位大人辛苦。”
佘芒连称不敢,和师爷快步离去。
等那两位老儿离开之后,方多病一屁股重重坐回椅上,“李小花,我看你我还是赶快逃走为妙。”
李莲花问道:“为何?”
方多病怪叫道:“再坐下去很快皇帝都要上门找巡按了,我哪里吃得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李莲花啊了一声,喃喃地道:“皇帝找上门不可怕,可怕的是……”
他之后说了句什么方多病没听清楚,挤在他耳边问:“什么?”
“可怕的是——”李莲花唇角含着一丝温润的笑意,悄悄地道,“‘阎罗王’找上门来。”
“什么?”方多病一时蒙了,“什么阎罗王找上门来?”
“‘阎罗王’,就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那一位。”李莲花很遗憾地看着方多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原来听了这么久的故事,你一点也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