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成长中他早已窥足了人世,也早已不再期盼离开这一方踏足熙攘的尘世,可他总每每在那棵菩提下呆站许久,直到又一次昼夜轮转才转身走入大殿,只将安禾两字念成了心中的一点朱砂。在声声梵语中一步步的,他终于从沙弥爬上了住持之位。
世人所求的不过是个【安心】二字,只要摆出一副淡泊名利悲天悯人的脸,哪里会有人再去深究这皮囊下藏着的是什么鬼怪。
唯有被他暗地里药哑了嗓子的先代住持,在圆寂前指着他无声的嘶吼着妖孽。
妖孽。
……呵。
他舔着薄唇,眸光沉沉。
只要能够接近安禾,变成什么都无妨。
他暗地在寺外雇人查到了她的住处,又悄悄使了银钱命人盗来几件她的衣物,日日晚上拥着入眠,即便自纾时将上面染了他的秽物,也早早的洗净了叠得整齐,像宝贝似的落了锁藏起来。
其实,那就是他的宝贝。
见不到安禾,有着几件私物聊以自慰也是好的。
他在那淫靡的梦中见着她后喘息着醒来时,总是这样宽慰自己。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台不染纤尘的小沙弥,再见之时他定然抑不住心中的狂兽,要将她拆吃入腹的。他不想她怕,所以,这样便好。
可是,她为何要自投罗网呢。
当他在那棵菩提树下打坐,一声佛号一声她时,那个娇俏的身影就这样轻巧的出现在他面前。
她几乎……没怎么变啊。
他压抑着心中滔天海浪的狂喜,平静而谨慎的邀对方来身旁暂坐。
一会就好,只一会就好。
只要见完她这一面,他便再不打搅她了。
他将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般的双手藏进宽大的僧袍之内,注视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身影,口中的苦涩还是尽数不明的散开,一直苦到心里。
他还是,吓到她了。
他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为何,她偏要不知教训的的回来呢?明明都走出去了,明明……他已经决定不再搅扰她的人生了。
“阿禾,你别想逃了。”
他压着她,薄唇封住她的檀口,紧蹙着眉头深吻上去,像了了多年的心事一般叹息着,拥住她的力道巨大而疯狂。
他后悔了。
谁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闯进来,谁叫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满含着希翼与好奇的看着他,这是她自找的。这次,就算是她哭喊着要从他身边逃离开去,向他乱丢东西要他滚开,他也绝不放开她了。
他一定要,囚住她。
“阿禾,为我生个孩子吧。”他用薄唇膜拜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气息和一个个彰显主权的印记,最终又游走回她的耳边,用那清疏而禁欲的声线理所当然的呢喃着大逆不道的事情,脉脉君子之风。
“……你……”安禾清清因长久不能忍耐的叫喊而略带嘶哑的嗓子,还带着捆绑痕迹的手腕自然而然的缠上他的后颈,抬高光裸的上半身帖服到他胸膛上轻声笑着,声音中是心甘情愿的饱足。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
他哽咽着,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猛地大力拥住她,几乎要将她揉到自己的躯体之中,骨肉相连。
安禾便是他命中的劫,无法可度,无偈可解。
可那又如何呢,他向来都是个居于空灵之地的俗世之妖。
佛法不二,佛不分是非,不分喜悲,佛见有缘的教他度化,见无缘的教他轮回。后来佛见你了,佛二了,佛更不分是非了,你是便喜,你非便悲,从此你就是佛法了,佛不普度众生了,佛颓了,佛被你普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