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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怀揣着如此自卑,阴暗而偏执的心绪,在最后将之吐露给你。
安澜。
即便不去参加那劳什子封魔大殿,你也已是优秀的妖魔了。
你早已是我段泓渊,一生的心魔。
*
五年后,大荒历洪夏五年,冬。
“喂——有人在没有——!”
随着迅速而有力的敲击声,院落的门板被敲打的落雪纷纷,门外的姑娘高声呼喊着,试图探查出院内是否还有生人之气。
她其实完全可以闯进去,但是……
现在她可是位列七十二魔尊之一了,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去翻人家家的墙头呢!
“喂——再不开门我就踹进去了啊!”她更加用力的敲击脆弱的门板,呼声中掺入了什么糟糕的内容。
“老爷,门外有个女子在高声呼喝,是否要……”
通报之人略听了一耳朵没敢应声,火急火燎的迅速奔至后面的厢房禀报。院内深处,段泓渊正被年末盘点收账不齐搞得焦头烂额,本就沉寂阴森的视线朝来人扫了一眼,带着商人特有的狡诈狠辣,吓得门房一个哆嗦便跪了下去,整个人缩在地上几乎要弯成一个O型。
“滚远!”
他劈手便将桌角的镇纸摔到那人身边,声音狂暴。
“咳,小鬼,你这是说给他听啊,还是说给我听啊?”
紧扣的门扉被人推开,随着古怪的女声响起,一个明明积雪晴冬却只着一席青色罗裙的姑娘倚着门框冲他呲着利齿,苍白的脸上笑意盈盈。
“顾……鬼啊!!!”
跪在地上的门房只堪堪瞥了她一眼便尖叫着晕死过去,安澜咂咂嘴用脚尖将他拨到一旁,缓行到一直呆愣着的段泓渊面前,双手撑着沉重昂贵的花梨书桌向前倾身。
“我回来了,你不说点什么吗?”
“……你……”段泓渊双手抖得握不住手中的朱笔,嘴唇开开合合,半晌才终于吐出一个字。他将桌上的账务一股脑拂到地上,按住轮椅的扶手拼命向前倾身一把揽住安澜,将她死死扣在怀中,表情淡薄的脸上混杂着不知是哭是笑的扭曲之感,暗沉的眸中浮起些许水雾。
“你……可是真的吗……”
“当然了。”安澜拍拍他,轻笑出声。“我可是大典一结束就急忙赶回来的。”
“来了……还走吗……”
“呃……”
“别走!别再走了……求你……”
“好好,不走了。我是刚封的魔尊,一年之内应该是没什么大事,肯定陪着你。”
“只……一年吗?”
“对你们来说,应该是百年比较妥当。”
“那……便说好了。”
“嗯,说好了。”
“你若再离开了,我上天入地也会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