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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白玉轻咬下唇:“只怕来不及准备。”
段云嶂思索了一阵:“也是。况且皇后也未必喜欢寿宴。也罢,朕明日直接去问她。”他将杯中酒一股脑儿灌下去,兴冲冲地想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亭罗殿。
酒已热好,人却离去。刘白玉端着暖热的酒壶,却觉得门外的风雪直吹到了她心里。
宫里人人都知道,皇上喜欢刘白玉。
白玉姑娘美丽端庄,知书达礼,才华横溢,谁不喜欢?
宫里人人都知道,皇上不喜欢刘黑胖。
皇后娘娘其貌不扬,性格懒散,为人低调,难教倾心。
皇上在亭罗殿停留得多,在香罗殿停留得少。
可是刘白玉却渐渐明了,一个帝王的心,是不太可能在一个女子身上停驻的。
因为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这些,是十五岁的刘白玉不明白的。如今她十七岁了,终于能够明白。
一个女子,可以用美丽来圈住一个男人,可以用才华来征服一个男人,可是她心里清楚,他喜爱的不过是她的美丽,她的才华。
对于寻常女子而言,这样的喜爱就已经足够了。可是对刘白玉而言,这还远远不够。因为她还不是无可取代的,她在他心中是一章华美的诗,是一曲多情的歌,却不是一个饱满而深刻的人。
这些,也是曾经十五岁的刘白玉不明白的。如今她十七岁了,却仍然不明白:如果连美丽和才华都无法征服他,那什么才可以?
恭祝福寿与天齐
这一场雪,下了两天两夜,仍未有停止的意思。
段云嶂大步跨进香罗殿来,在火盆前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风月连忙上来为他脱掉孔雀毛边的大氅。
金凤裹着棉被,蜷在软榻上,火盆里的火光映得她的脸像熟苹果一样。
“皇上安好。”她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象征性地蠕动了一下。
段云嶂坐在她身边搓着手,不以为意地道:“天冷,不必起身了。”
“谢皇上。”金凤将刚刚抬起一点的手臂缩回棉被里,继续看她的《囚心孽缘》。
这下段云嶂倒有些郁闷了。他说不必起身,固然是出自一番好意,可是这小黑胖居然就真的一动也不动,果然没把他这皇帝看在眼里。
“皇后,这书讲什么的?”
“故事。”金凤敷衍。
“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