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芥生问了好几遍,陆诏年才听清:“啊,好像是。”
“还没来得及拆吧。”
“抱歉啊,这些天家中……”
“没关系!”
茶肆传来说书先生激昂的声音,陆诏年忘了接话。
施芥生道:“我想你最近对那些物理问题也不太感兴趣。”
陆诏年乘人力车回了家,身上淋湿了,伙计着急地把人领进屋,几个用人忙着给她换衣服、打热水漱洗。
陆诏年听之任之,最后喝了碗药。女用怕她苦,还拿了两颗糖,她没吃。
“不苦啊。”
陆诏年关灯,睡了。
苦味慢慢从咽喉涌上来。
*
翌日早,陆诏年下楼吃早餐。陆老爷听说了昨晚的事,关切道:“昨晚下那么大雨,怎么还从外边回来?”
“和表少爷他们下馆子了,忽然下起了雨。”
“没感冒吧?”
“大嫂让我吃了药,没什么要紧的。”
“还是回来好啊,在家里,这么多人照应。”
“嗯。”
“多待些时日罢。”
陆诏年淡淡的没应声。
二姨太道:“幺小姐这么闷着也不好,现下城里有头脸的人家都在办舞会,我看啊,让小年多去玩一玩才好。”
“是吗?”陆老爷随口一问。
二姨太笑道:“是呀,我叔公家的孩子,银行工作,认识好多朋友,让他给幺小姐作伴……”
陆诏年不客气地打断:“你也知我是陆家幺小姐,什么叔公家的,恐怕给我提鞋也不配。”
二姨太尴尬不已,陆老爷似未察觉,如常地看着报纸。
冯清如解围道:“小年惯会玩笑,可别吓着二姨太。要说这舞会么,何须凑别人的热闹,我们陆公馆也可以办,也是该办一场了。”
陆闻泽附和:“这些时日,城里不乏议论,认为我们因此同军部的关系变得紧张,来来往往的人家也多言语试探,办个舞会借以扫除,不失为佳策。”
陆老爷放下报纸,道:“嗯,我看芥生平日好风雅,小年同他合奏怎么样?”
二姨太娇嗔着,想再为叔公家的孩子谋说,陆老爷淡笑道:“我喜欢听小年弹琴。跳什么舞,你会跳舞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