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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是中尉!立过功勋的!”
“抱歉,陆小姐……”
“你信不信我——”
“陆诏年。”陆闻恺睁开眼睛,咳嗽起来。
陆诏年连忙俯身,拍抚他背脊。
“陆小姐,他背上……”
不用护士长说下去,陆诏年也感觉到了,陆闻恺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轻微烧伤。”陆闻恺勉强转过身来,却用一幅毫不吃力的神情面对陆诏年。
陆诏年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对不起……”可她一说话就忍不住了,她不得不蒙住眼睛,“都怪我,都怪我,你不要丢下我……”
陆闻恺忍痛,伸手拉起陆诏年的手:“怪你什么?”
“你分明答应给我写信,可就一封——那通电话过后,你再也不理我了。”
“怎么这么傻。”
陆诏年抹去眼泪,看着陆闻恺,又泪眼婆娑了。
“坐下来,让我看看你。”
陆诏年坐到床沿,陆闻恺凝视她,好似用目光抚摸她。
陆诏年慢慢静下心来,垂眸道:“对不起,我只是……”
陆闻恺浅笑:“不用说。”
“小哥哥我,你有收到我的成绩单吗?我很努力了,可我还是这么没用。”
“谁讲的。”陆闻恺不小心扯到后辈,微微蹙眉。
陆诏年立即察觉,关切道:“怎么了?”
“口渴。”
“我去倒水!”
陆诏年不喜欢医院,好像空气里飘荡着病菌,她飞快出去,到茶铺买了碗开水。
回到医院时,护士通知她,陆闻恺已经转到单人病房了。
陆霄逸和陆闻泽来了。
陆诏年端着盖碗走进病房,听到父兄正在询问事情原委。
日军进攻湖北,廿二队支援驻防成都的第五大队,陆闻恺驾驶老伊十五,遭遇敌机机枪扫射,油箱自燃,陆闻恺不得已弃机跳伞。
陆闻恺不肯讲太详细,可这三言两语还是令陆诏年气从中来。
“差点没命,你还可惜那破飞机!”陆诏年两步走过去,横眉道,“从头至尾,陆家没少给钱,他们搞什么航空供应公司,连姨父一个英国人都帮美国人做事,运回来的却都是破飞机,害得——”
“那是苏联产的飞机。”陆闻恺道。
陆霄逸道:“小年,你不懂其中门道,国际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