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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转身,欲言又止。陆诏年眨巴着眼睛,丝毫不知这模样有多可爱,学长面红耳赤道:“陆诏年同学,你。。。。。。”
“我?”
“你有男朋友?”
陆诏年愣了下,笑了:“原来你们方才在议论我啊,我有哥哥。”
“哥哥是另一码事,我问的是……”学长又不好意思讲了。
“哦,那么,我没有男朋友。”陆诏年笑容明媚,“可是我不打算交男朋友。”
学长松了口气,却也失落:“哦,这样。”
“我们进去吧,再玩会儿。”
“我本来,只是出来透透气……”
陆诏年双手背在身后,偏头道:“那什么,我会弹曲子作开场,希望学长也来听。”
学长移开视线:“当,当然。”
*
“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
绝徼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
人差不多到齐了,陆诏年与乐团弹奏起西南联大的校歌,同学们接连唱起来,歌声飘扬。
最后一个音落下,大厅里忽然安静了。
这时,一位同学大声唱道:“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有几个同学跟着唱:“国亡家破,祸在眉梢……”
陆诏年迎合他们弹走起来,众人齐唱:“要生存须把头颅抛,戴天仇怎不报,不杀敌人恨不消!”
他们这些知识青年,比谁都清楚,大后方腹地云南,正是当前抵挡日军的最后一道关卡。滇缅公路一旦切断,物资输送困难,不仅前线,大后方的生活也会变得困难。物价攀升,黑市猖獗,社会将乱下去。
从北京到长沙,再到昆明,不知有多少同学不顾教授反对投笔从戎,眼看前线情势危机,中国还出动了志愿军进入缅甸,新鲜血液坐不住了。
接着唱起《知识青年从军歌》,男孩紧握拳头,高喊:“我要从军去!”
同学们喝着粗制的酒,吃着难得的肉,彼此相拥,跳起舞来,踢踏声震响。
期望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爵士晚会的富家子弟也被感染了,将准备好的情诗塞回了裤兜,搭上同学的肩膀,舞蹈起来。
*
缅甸敏加拉洞机场,幽暗光线下,陆闻恺正聚精会神地用锉刀削手上的木头。
“伙计,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