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瞬间歪了下头。
严江第六感猛然报警,立刻道“但你放心,我既喜欢了你,便不会再去找其它的人,既见明月,那些左车张良之类的,不过萤火!”
陛下并没有一点要相信他这鬼话的样子,只是表示累了,先回去吧。
严江大松一口气,心里美滋滋,看,陛下脑子比秦王好哄多了,就这样忽悠过去了。
亏他还以为会闹分手呢,如此看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回到宅院,他闭目休息,思考着明天怎么安抚其它人。
陛下看他一眼,也闭上眼睛。
顷刻之后,咸阳的秦王缓缓睁眼。
他睡意全无,指尖轻敲着床榻。
可惜了,若是在咸阳,如此把柄,足够他再下一城。
然如今他远在咸阳,鞭长莫及,此事不算完,等阿江回秦之时,他会好好和他讨论确认一下,他们到底是何关系。
……
次日一早,严江让刘季收拾了满是血腥的院子,又重金向院主表示了歉意,这才带着优旃和刘季重新踏上路途。
他们顺路考察了魏国边境的外黄县,一路向西,终于来到楚国,第一站,便是单父县。
这里曾是先贤单卷所居之地,这位先贤让东方的部族展壮大,人们便称他为单父,所居之地也以此为名。
尧帝曾经拜他为师,生来舜也想拜他为师,但由于舜继尧位中间可能有的龌龊,单父拒绝了舜的邀请,跑深山里不知所踪了。
“舜代替尧有什么问题么?”刘季对这么远的历史有些不懂。
“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也,而天下誉之。”严江说了一句《韩非子》里的话,“不过这些都和我们无关,去拜拜就是了。”
严江喜欢游历时,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庙宇先贤之祠,它们总承载着无数故事和历史,每次了解深入,带来的都是极美好的体验,历史之美,就在于曾经生的一切,可以承载前人的智慧结晶,体验文明之美。
拜祭单父时,严江遇到一名身前华服的中年男人,对方身材不高,但眉眼精明,一看就非常人,只是在看到严江时,整个人都呆掉了,仿佛被人打了一棒。
“这位老丈,可是有事?”严江轻声问——四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称得上老人了。
那人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虽然还是一脸受惊的模样,却勉强堆起笑意,道“在下吕文,初见阁下风采,一时为之所惊,不知可否有幸相识?”
严江还是第一次遇到一见面就说要交朋友的,一时好奇,便应了。
吕文再看到刘季时,面色又复杂了一分,再见优旃时,整个人都有些木然了。
一番交换姓名后,严江现自己的大名在这小县里并无人知,倒是松了口气——以战国的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现状,咸阳的名人要传到一千五百里外的山东乡下,没有几十年是不可能的。
然后严江问起为何看到他们如此惊讶时,吕文坦言道“在下为齐国后裔,先祖乃吕公尚,略懂相面之术,初见你时,见您有早夭之相,但细看之时,又见你非凡人之相,如此命相矛盾坎坷,实在是让我不解,以为自己学艺不精,便想结识一番。”
吕公尚就是姜子牙,这人还真是有一点本事呢?
“那看到我你也惊了,我是有什么好命么?”刘季在一边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