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声,是巴掌,后一声,是从江夏初口袋中掉落的证件。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两个字:关盺……
江夏初是竭尽力气,丝毫不留情,他们之间没有情,只有恨,至少江夏初这么认为。
江夏初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磨破的手心血肉模糊,她的血残留在左城脸上,没有丝毫狼狈,竟是极尽妖娆。
手不疼,脸不疼,疼的是心,看不见的撕扯。
左城的手很美很美,曾经乱了她的眼,现在那双手依旧美丽,他却用来擦掉她留在他身上的血迹。
她的血,是温热的……第一次,左城如此厌恶血腥。
江夏初黑瞳收缩,竟有些狰狞,话冷冽:“左城,别逼我。”
“就当我逼你,至少你叫的是左城。”他亦是一样的冷冽。
左城,左城……不是左先生,不是姐夫,她唤的是他的姓名,这样的决裂换来一声左城。
很悲哀,不是吗?他却卑微得满足。
爱情真让人如此卑贱吗?左城已经不像左城了。
“咔嚓——”
微不可闻的声响,悄无声息,闪过一瞬亮光。
微型相机隐在昏暗角落,一双鹰眸只是一掠而过。
江夏初不屑,冷然以对:“左城,你不可救药了。”
疯了,遇上左城,江夏初的世界早就被颠覆了。
“是吗?”左城噙着笑反问,默然如一截枯木。
“叮——”
电梯门开了,他们的争执没有结束。忽而,左城伸出手,一用力,将江夏初带进怀里,转身进了电梯,俯身,擮住她的唇。凉凉的唇角,他的味道,他恋了十一年。
耻辱像迅速攀爬的绳索,揪扯着江夏初每一处感知。她退避,唇齿紧紧防备,然,左城却贪恋地掠夺她唇间每一寸。
他们的亲吻,是战争。相互撕咬,揪扯,直至血腥味浓烈,溢出唇角,是他的血。
电梯门合上,他与她隔绝在两平米的空间里,血腥味更浓了,有她的,他的。他松手,离开她的唇,嘴角还残留她的味道。
江夏初眼里是噬骨的恨,用染血的手掌擦去嘴角属于左城的气息,反反复复,直至嘴角泛红:“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她赤目盯着左城唇角隐约的红色,嘲讽至极,“也是,就算用别人的血也该染红了。”
左城染了多少人的血呢?江夏初不知道,她只知道,有她姐姐的,谦成的。
“沾了我的血,没有一个人活着。”他脸上沉冷,仿若沉淀着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毫不怀疑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