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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不哭了,笑,大笑:“左城,你疯得真彻底啊。”咬着牙,抑制的颤抖吞入腹中:“放开我,你让我很冷。”
放手……只这一句,他最恨的话,她不厌其烦地重复,他变本加厉地偏执。手,更紧了,恨不得嵌入骨髓的决然。
雨浸了她的发,再顺着落了她颊,她笑,如此狠绝,俯在他的胸口,狠狠咬下去,用了所有力气。
十一年的相识,江夏初唯独学会了左城的狠,却全数回报给了他。
最接近心脏的位置,隔了一层肺腑,他居然没有知觉,可能当某些痛到了极致,再也叠加不了吧。
多久呢,一个不松口,一个不松手。
然后,她嘴里溢满了血腥,
然后,黑色的外套晕开一朵妖娆,
然后,雨水冲刷尽了,
然后,更多的红色继续……
不休不止着。
嘴里都麻木了,腥味几乎让江夏初窒息,她狠狠推开他:“不要跟过来。”
擦尽了唇上的鲜红,她转身,背道而驰,雨里,她的背影决然,踏过地上黑色的雨伞,染了污泥。
我愿用尽一切,但愿今生永不相见……江夏初的奢念。
我愿倾尽所有,但愿余生有你相伴……左城的奢念。
贪心的两个人啊……这命运到底是不能被谁主宰的。
原来就算是比狠,左城也胜不过她。
她走远了,他还怔在原地,看着很远的地方,伸出的脚,终是收回来。
胸口红色的花,晕开别样的纹路,开出最灿烂的血色,手指抚着胸口:真疼啊,不是伤口,是里面。
那最美的手指,沾了血,他自己的。拾起地上的伞,遮了一帘雨滴,伞下,徒留无力的呢喃:“我给的,你都不要是吗?”
他的伞,连同他的人,她弃之如蔽。
雨下了多久呢?这场雨似乎要洗尽这个六月的颜色,久久未停。
都散了,戏落幕了,她却恍惚了,开始了她的自以为是。
门口,关盺怔怔地站着,不知道看向哪里,似乎凤眸焦距模糊。雨,很大,她没有在意,打湿了她露在门外的肩。
到底是哪个方向?雨太大了,车辙的痕迹被冲刷得干净,她辨别不出左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