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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猜到那是个什么地方了。
阿诺还在好奇地问为何不能去,周卿言则顾左言他,将他带到了别的话题,两人一来一往,温馨的叫我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或许,这样就很好。
只是这样的时光再美好,也无法忽视应该到来的事情。
我那日没有立即拉住锦瑟询问个究竟,是因为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即使我不找上她,她也会忍不住来找我。
果不其然,第二日我便收到了一张纸条,约我下午在一处寺庙内相见,落款清清楚楚写得是“傅雨沫”。
我向玉珑打听了去路,独自一人赴约,等到了庙外有一名长相普通却穿着精致的少女迎上,问我可是“沈花开”,待确认身份后领着我进了庙里一处偏僻的厢房内,随后立刻退下。
厢房内站着一名娇俏少女,正是一直任性不懂事的锦瑟。
我还未开口,便见她小跑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地说:“花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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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开始就一直哭,边哭边说:“花开,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怪我。”
我看着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心里无可抑制地浮上悲哀。
若是以前那些芝麻大的小事,我完全可以豁达地说:“不要紧,下次别再犯就好。”但如今是这样的事情,是完全可以改变我与她甚至他人生活的事情,我又如何能轻易地说出这句话?
我只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抛下爱她宠她的爹和娘,去认两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做父母?爹和娘知道这件事情后情何以堪?
她却不给我机会,一把抱住我的腿,梨花带雨地说:“花开,不是我故意拿着长命锁去认的亲,一切都是巧合,不怪我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冷静地说:“你先起来。”
她不住地摇头,死死地抱着腿,说:“除非你原谅我,不然我不起来。”
“锦瑟。”我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说:“你已经十六了,不再是小孩子,应当对你说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起责任。”
她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你在怪我,对吗?”
我十分认真的告诉她,“是,我怪你,怪你为何这么莽撞,怪你竟然不顾爹和娘的感觉,怪你将事情搅得一塌糊涂,不知该如何收场。”
她泪珠滴滴滚落,掉在衣领上染湿了布料,“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没有想到啊。”
我扶起她的手,说:“你起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她这才起身,拿出帕子擦去泪水,抽抽搭搭地说:“那日我与你分开后,没过几日就随师兄上了京城,师兄带我去见了他的娘亲,我这才知道他竟然是五王爷的儿子,虽然只是侧妃庶出,但依旧身份尊贵。后来又知道,原来他娘亲和爹娘是旧识,师兄从小身体不好,他娘便将师兄送上山,请爹教他武功,娘则帮忙调理身子。”
我记得池郁刚上山时确实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当时娘还天天煮草药给他喝,到后面他留在山上的时间越来越少,药也是几乎没有再喝。
原来爹和娘早就知道池郁的身份。
她不再哭泣,眼眶还是十分红肿,“后来师兄带我去见了五王爷,向他说了想与我定亲的事情,五王爷没有反对,却不许师兄娶我为正妃,只准师兄纳我为侧妃,师兄不满,带着我去各种场合认识各种人,就是想昭告天下我是他心仪的女子,然后便认识了傅将军与傅夫人。”说到这里委屈地看向我,说:“那时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亲生爹娘,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何时知道我不是爹和娘亲生的事情?”
她说:“你可还记得我们幼时玩捉迷藏,我玩着玩着就不见了的那次?”
我点头,“记得。”害我一人在平常玩的地点苦苦找了两个时辰,回去后却见她跟在娘身边撒娇,自此后我再也不和她玩这个游戏。
“那日我不守信,没有在定好的地点内藏,而是躲到了爹和娘房间的柜子里,然后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到醒来时,就听到爹和娘在说你的事情。”她回忆说:“等到他们发现我时,我已经听到了娘说你并不是她亲生的事情,娘叫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并叮嘱我,即使与你不是亲生姐妹,也要待你如亲生姐妹。”
我心里有淡淡暖意浮上,爹和娘……还是疼我的,对吗?
“我认识傅将军与傅夫人是因为师兄,后来他们见我年龄与傅雨沫……”她偷偷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与他们的女儿差不多大,更是十分喜爱我,尤其傅夫人,怕我一个人孤单,经常找我出去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