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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他从前太黏人了,重逢之后条件制约,以前的相处模式总是难以为继。其实他们平时也很少有腻在一块儿的机会,但这种与他相距几百公里,不在同一个城市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晰,将隐藏的落差感暴露无余。
于是鬼使神差地,她拨了个电话给他。
电话响了好几下,终于被接起。
人在敏感的时候,能从无声无息的生活里挑出许多微不可察的软刺。因此在这个微闷的夜晚,连手机里持续不停的嘟声,都让她不易察觉地蹙了眉。
但电话一通,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淡,化为一句明知故问的废话:“到了吗?”
“嗯,到了。”江淮易在一片推杯过盏的嘈杂声慢慢走出去,“你等等。我这里在吃饭。”
明笙以为他不方便通话,嗯了一声刚想说待会儿再联系,他那边的噪音渐渐远去了。江淮易靠在僻静的过道墙上,定声道:“想我了吗?”
也许是因为鼓膜刚被震耳欲聋的噪声侵袭过,手机里突然的安静令她的听觉出现了一瞬的恍惚。他的声音温温醇醇的,如水雾氤氲,蒸得心口微微温热。
明笙倚着窗台,在夜风里清声笑。
两个人若即若离地静默半晌。明笙才开口问:“在和客户吃饭?”
江淮易低低嗯一声。他下飞机后马不停蹄地和对方公司负责人见面,忙得忘了跟她报平安。等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安静得不寻常,都没有她的询问短信。
以前可以没有。可是现在也没有……
一成不变意味着缺乏改善。
他下意识地多添了一句:“还有同事。”
“机场的那个小美女?”
“嗯。”
“没别人了?”
“还有几个男同事。”回答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抑着浅浅的笑,黯声道:“你查得好严啊……”
明笙微是一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很容易掉入他的圈套。意识到这一点,她反而坦然了,故意问:“对了,那个小美女叫什么名字?”
“姜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