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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鸿心中骂这两个人都是猪!不愿搭理他们,走到桌边,手指按在桌子上,皱眉思索。
一看他在想事,柴瑞和贺霖鸿两个人都不敢打扰他,知道两个人加一块儿,也比不上贺云鸿一个人的心思。
贺云鸿头发披着,穿着一身月白内袍,凝神间,显得俊美凌厉,气势欺人,一点也不逊色凌欣的张狂。
柴瑞看了会儿,小声对贺霖鸿说:“我就觉得他们很配!你们家是怎么搞的?!”
贺霖鸿瞥着贺云鸿,也小声说:“殿下,我觉得吧,凌大小姐该是根本不想嫁人……”也不全是我们的错呀!
柴瑞点头,低声说:“的确是,那时我是把她骗进京的,说让她进宫去见我母妃,蒙她到了宫外……”
贺霖鸿佩服地柴瑞:“殿下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真是不容易。”
柴瑞切了一声,得意地歪头说:“姐姐救了我,她能把我怎么样?……”
贺云鸿扭头对柴瑞说:“我们要马上回城,我去与我父商谈起兵之事。”
柴瑞收了笑容,点头道:“好!”
贺云鸿接着说:“我会让父亲督促,将和离书尽快审定,批文会送往你府中,你一旦得了文书,就立刻派人去我府拉回嫁妆,大张旗鼓表示不满,从此后你我反目成仇,不要再公开往来!”
柴瑞一愣,可接着点头道:“的确该如此,若是你父建议行兵,这次,我不是去赵老将军手下当监军,我有了我的勇胜军……”
贺云鸿说:“正是!赵家世代忠于皇上,你去监军,不会有谁敢指赵老将军要推你上位。可是这次我父如果再提议兴兵,必然有人怀疑我父的动机,以为你要借此机会壮大力量,那边一定会竭力阻拦!”
柴瑞哼了一声,贺云鸿接着说道:“与此同时,你要求去南方剿匪,离开京城!到了南边,你要连传败讯!不可有任何得胜之报。你最好入山区,征集山地之人,那里民风彪悍,若是你能得人心,就可得勇战之兵。”
柴瑞说:“好,我去南方扩兵,与贺家没了联系,可以少些猜疑。若是战事一起,南方是最安全的所在,我能顺利回京,不被戎兵阻拦。”
贺云鸿说:“你我断交,你又离开了,我父就能理直气壮地倡议战事,放手筹备!”
柴瑞点头,但又皱眉:“但是,姐姐……”
贺云鸿从牙缝里说:“她递了和离书,我自然让她如愿!”
柴瑞不解地眨眼睛:“可是你曾说……方才,我觉得她……”
贺云鸿打断柴瑞的话问道:“她管你要地图,该是识字的吧?!”
柴瑞抬高眉毛:“当然啦!我问余公公姐姐喜欢干什么,余公公说在我府里,她写好长的信,几天就是一本书了……”
贺霖鸿捂着嘴笑,贺云鸿又气得脸白,转身走到书架子前,看了看,寻到了在角落处一方落满灰尘的印泥盒,拿着走回桌子边,打开印泥盒,又从袖子里抽出一方素绢,铺在桌上,将腰间的一枚大块的玉珏双手拧转,然后一掰,啪地轻响,玉珏分成两半,中间竟然是空的,其中的半边露出一方扁扁的小印章。贺云鸿小心地拿出小印,沾了印泥,按在了素绢一角,然后把印章放回玉珏中,又合上了玉珏,将素绢递给柴瑞说道:“你对她说,你与她之间要有一个可靠的人,保持信息往来,她有何事,要与此人联系,需要解决的难题,要由此人转达给你。她所收信件中,需有这个印章,才能算数。”
柴瑞捧起素绢,凝视小印,小声念:“云上之鸿?你的秘印?她难道不会看出来吗?”
贺云鸿哼了一下:“我不信她能认得古篆!”
柴瑞收了素绢,笑着说:“事情机密,她定然不会给别人看这印记的。可是你这个联络之人怎么也得有个名字吧?”
贺云鸿嘴角翘起:“此人名叫蒋旭图!”
柴瑞一下子笑了:“将要继续图之?!”
贺霖鸿几乎同时说:“将要徐徐图之?这也太明显了吧?”
贺云鸿哼了一声:“她才不会往那边动心思。你就是写成了大字招牌放在她鼻子下面,她也看不出来!”
柴瑞哈哈大笑,拍着贺云鸿的肩膀说:“好个阳谋!三十六计,攻心为上!我就说,只有你,能配得上姐姐!”
贺霖鸿也仰慕地看贺云鸿:什么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难怪人家是探花郎,自己只是个白丁!这人一旦起心动念,就真不择手段了……
贺云鸿冷眼看柴瑞:“我求你一件事,从此,只能说我坏话,不许说我好话!”
柴瑞放下手:“你别忘了,是谁给你做的媒!真是小白眼狼!快说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