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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不知何时又留长了些,脸上光洁透亮、熠熠发光,像是刚刚从时尚晚宴里回来似的。
我笑着调侃他:“你是不是化了妆?”
“没化,趁着你忙做了个全程养护。”
“你也不是个女孩子,也太爱美了。”
“我喜欢你,当然要折腾得好看点,再来见你。”
“那谢谢了。”
“不谢,如果非要道谢,你不如多喜欢我一点。”
我们互相调侃了几句,张晨转过身问医生:“我能摸摸他么?”
“你可以摸他的脸和手,但动作轻一些。”医生很镇定地回答他。
下一秒,张晨俯下了身,亲了一下我干涸的嘴唇,我们四目相对,一瞬间眼里都是彼此。他迅速地抬起了身,有些漫不经心:“你命可真大,竟然没死了。”
我想怼他两句,但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谢谢你赶来照顾我。”
“我没照顾你,你前几天在ICU,后来在特护病房,医生、护士和护工在照顾你,过一会儿你护工就进来了,等之后去了导管,他帮你端个尿壶擦个身子什么的。”
我知道张晨不是那种会照顾的人,叫他照顾我,我恐怕都不会放心,因而也没什么失望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很尴尬似的,又补了一句:“大不了等你能吃东西了,我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
“张晨,”我轻轻地喊他的名字,他嗯了一声,那一瞬间特可爱,“你也在这里陪了很多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回去忙你的事吧。”
“陈和平,你什么意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特标准的微笑,像是单纯表达不解。
“我没什么意思,”我吸了一口气,胸口隐隐有些发疼,“张晨,我谢谢你来陪我,也谢谢你在外面熬了这么久,现在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你那边工作也忙,还是先走吧。”
张晨抬起手,抹了一把脸颊,他的手指搭在鼻尖上,捂住嘴唇,像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才调侃出声:“怎么着,这河都没过呢,你就想拆桥啊?”
“张晨,你和我不合适。”
“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他放下了手,用手指尖戳我的脸颊,“就算做不了情人,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现在重病在院,我说走就走,没这么办事儿的。”
我有点尴尬,当年他住在医院的时候,我也没这么陪过,我从未后悔当年选择离开,但此刻张晨不离开,我总有些躁得慌。